冶雪來握著劍柄的手在不斷的抖,很細微,但是被黑衣人們察覺到了。

“小小年紀,還是不要學別人玩劍了,小心傷了手,哈哈哈哈......”其中一個握著彎刀的黑衣人道,他看起來像是領頭。

此話一出,其他黑衣人紛紛笑了,他們因冶雪來的外表,放低了警惕,以為冶雪來好拿捏。

“你們都遮擋自已的面孔,是不是見不得人?”冶雪來現在只想確定這些人是那天晚上的人。

“我們黑龍堂的人當然不是見不得人,只是怕你沒命見......我名號為黑玄。”手拿彎刀的黑衣人舉起刀道,接而露出了刀上的紋路,是一條黑龍。

冶雪來想起了那晚看到的刀上的黑龍......沒錯了,就是黑龍堂的人。

驟然間,其中一個黑衣人似是想起了什麼,湊到手握彎刀的黑衣人耳旁說了幾句話,當他們再次抬頭的時候,眼中殺意凝聚。

“原來,太昆劍就是在你小子手上,兄弟們,上!”

戰鬥一觸即發,冶雪來不再是往昔無憂無慮的少年,此時的他,像是浴血而生的妖魔,劍端沾滿血液,棕紅色的眼眸看著像是一碗鮮血,殷紅到嚇人。

黑玄橫過彎刀,是橫掖式,腳下步法穩重,看得出基礎很牢。他縱身一躍,打算速戰速決,一眨眼就到了冶雪來的面前,翻腕使刀刺去,手腕的力量發揮至極限,其間揮舞的幾刀是假意,為了騙出冶雪來的破綻。

黑玄沒想到的是,冶雪來的速度極快,既能護住周身弱點,又能轉守為攻。黑玄本以為這麼快的劍會下手輕重不一,便想著全部硬吃,用刀鋒舉過頭上,不想,冶雪來用的劍法純樸實在,每一下的力道都不是隨便能接住的,黑玄手上的彎刀差點被震脫手。

黑玄轉了轉眼珠子,彎刀一勾,鎖住冶雪來的劍勢,和其他黑衣人打了個配合,不料,冶雪來憑藉直覺往後一抬腿,一踢,場面又變回了一對一,就這樣來了幾次,黑玄惱火極了。

“都是廢物!”黑玄怒道。

冶雪來露出一個充滿血腥味的妖冶笑容,笑道:“你也將會成為廢物。”

“小子,別太狂了!”黑玄一把丟開彎刀,隨手撿起一把長刀,飛身劈向冶雪來。

冶雪來退至牆邊,不得不去格擋掉這一刀,黑玄見得勢,立即貪婪進攻,衝著冶雪來的足、頸、頭攻去,隨即又使出連環斬。

冶雪來一眼瞥見旁邊有一柱子,他便假意露出背後破綻,跑向柱子,一蹬腿,回身一刺,黑玄來不及躲這一劍,反手舉刀去擋,難料,冶雪來這一劍的力道超出了黑玄的預料,他被頂著推出去好幾米,他不敢想如果沒擋這一劍,他頭顱恐怕已經落地了。

就在黑玄喘息之間,冶雪來又殺了幾個黑衣人,眼看已露頹勢,黑玄咬咬牙,只好叫人撤離。

冶雪來站在一堆屍體中,低垂著腦袋,臉上的血液滑落下來,至冶雪來的唇角邊,他伸出舌頭舔了舔。

這就是血的味道啊......

他忘不掉,忘不掉那個夜晚,忘不掉那晚的大雨,忘不掉冶擎黎在他懷裡漸漸變得冰冷,一切於他而言都太過沉重。

這就是仇恨的滋味啊......

冶雪來仰頭望天,大笑出聲來,癲狂又歇斯底里。

方裘和石清夏在山腳等了一個夜晚,天快要亮的時候才等來了冶雪來,冶雪來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身上的傷看起來也處理過了,至此,方裘才鬆了一口氣,其實當她回過神的時候,她和石清夏已經離冶雪來很遠了,她有些自責,明明是大師姐,卻沒有盡到責任。

如此,三人也算是平安回了青玄門,然後第一時間去見了鶴沅,把情況都說與鶴沅聽。

“你們倆先走。”鶴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