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客蹲在他面前,看著他慘白的小臉笑了一下:“年輕人要勇敢”

“我說,大哥,”背上再次被挑斷一根線,疼的他臉皮一下子扭曲起來,吸了兩口冷氣,斷斷續續的說:

“就不能給我打個麻藥嗎?我不是鬼子特務,咱們都是同胞,不用上這番酷刑吧?”

“矯情,只是挑線,又不是挑斷你腳筋。”話雖這麼說,但江風客還是伸手在他脖子後面捏了一下。

黎簇只感覺眼前一黑,就沒有了知覺,陷入昏迷前腦中閃過最後一道念頭:

謝謝大哥,大哥我錯了,早知道當時不跑就好了,像梁灣姐姐一樣被當場打暈,就不用受這番痛苦了。

等黎簇渾渾噩噩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眼睛還未睜開,就聞到了酒精的味道。

後背火辣辣的疼,他仍舊閉眼臉朝下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他不知道那些人有沒有幫忙把後背給他縫上,要是沒縫,那現在後背應該是整個豁開的狀態。

“既然醒了怎麼還閉著眼睛?”

江風客不急不緩的聲音在耳邊炸響,黎簇豁然將眼睛瞪的滾圓,像一隻炸毛的貓頭鷹:“你怎麼知道的?”

“人在熟睡和清醒時的呼吸韻律是不一樣的”

黎簇眼睛轉了一圈,發現屋子裡只剩下了坐在面前的江風客:“大哥,我可憐的後背……”

“後背我已經幫你縫上了,”江風客遞過去一根香蕉:“要吃一根壓壓驚嗎?”

黎簇艱難的接過香蕉:“你是醫生嗎?”

“不是,”江風客搖頭:“但我學的很雜,縫合而已,很簡單”

“梁灣姐姐呢?”

“她在外面沙發上睡的很香”

“挑我線的是哪個混蛋?”黎簇用力捏著香蕉,咬牙切齒的道:“我要把這東西塞到他屁股裡去”

江風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身體轉動,露出了擋在身後坐在椅子上的吳邪:“天真,原來你好這調調”

吳邪一腳將江風客連人帶椅子踹了出去:“我叫吳邪,三天後你和我們一起去沙漠,特殊裝備會為你準備,你自己準備幾條換洗的內褲”

“你是他們的頭兒?”黎簇看了看吳邪,伸手指向江風客:“包括他?”

江風客拍了拍他的腦袋,小孩子的頭髮就是柔軟,比狐狸的好摸多了:“別叫頭兒,搞的像黑道一樣,這是我們小三爺”

黎簇表情一言難盡:“你不覺得這個稱呼比頭兒還黑道?”

吳邪將桌子上的檔案袋甩在他床上:“背下來,三天後下午三點,北平首都機場,T3航站樓,10號門門口集合”

說著很瀟灑的轉身離開,黎簇詫異的叫了起來:“不是,憑什麼啊?我是一個學生,還要上學!”

“別擔心,學校那邊我們會為你請假,說你得了會傳染的肺病”

跟在吳邪身後往外走的江風客回過頭對他神秘的一笑,指了指床上的檔案袋。

黎簇不明所以的開啟檔案袋一抖,一堆瑣碎的東西就掉了出來,他用手翻了兩下,捏起裡面一張照片,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那是他小學時全家拍的一張全家福,當時父母關係還很好,一家人笑得極其幸福,

這是在警告他,如果不聽他們的話,最好帶著父母一起逃亡,不然家裡人都會倒黴。

他相信他們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黎簇看了看檔案袋裡倒出的假身份證明,又想起了江風客手裡的那把槍。

……

“這孩子嘴很碎。”坐在車裡的吳邪微微閉上了眼睛。

“嘴碎點也總比向林講師那樣的悶屁要好,”江風客一想到黎簇拿著香蕉惡狠狠的模樣就又是一樂:“他腦子裡齷齪廢料倒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