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視線在兩人之間滑動:“他比吳老闆還厲害?”

此話一出王盟瞬間啞火,這話他不能接。

吳邪點頭:“他比我厲害,一直都是”

黎簇眼睛咕嚕嚕轉了一圈:“我聽江哥說,以前你和我一樣菜,是真的嗎?”

“是真的,”吳邪沒有絲毫的不悅:“就和你現在一樣,像一隻隨時等待被宰的迷茫羔羊,什麼也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害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害死,也不知道這一切是什麼時候開始的,自己為什麼會被捲入這一切,

只能被動的等待著別人安排好的命運,等待著一無所知的前方”

“這麼說你以前是個傻逼?”黎簇說完就把脖子一縮,完蛋,要死要死,肯定會被踹到水裡去的,要不要自己先跳下去?以求讓吳老闆別太生氣?

吳邪只是扭頭看了他一眼:“悟性不錯”

黎簇不敢再說話,他怕自己的破嘴在說出什麼要命的屁話,下一次萬一沒這麼好的運氣,就得去海子裡餵魚了。

很快橡皮筏子就靠近了岸邊,手電光照下,他們發現岸邊的沙丘正在以一直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瘋狂後退——那是這片海子的前進速度。

“快靠岸!”吳邪喊了一聲:“要是海子把我們帶到沙漠深處就死定了!”

黎簇手都要掄成了螺旋槳,拼了命的往岸邊劃,但是橡皮筏子一靠近岸邊,就被岸邊反彈的水往後推,幾人的努力在水流面前根本無濟於事。

就在他剛想提議大家游回去的時候,一隻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了他在水裡充當槳的爪子,嚇的他嗷嗚一嗓子就跳了起來。

“吳老闆救我!水裡有水鬼!”黎簇用盡全身力氣瘋狂的往橡皮筏子中心縮去,手也不停的甩動。

一道溼噠噠的人影破水而出,拽著他的胳膊借力,翻身落到橡皮筏子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江哥?!”黎簇的聲音走了調,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長髮水鬼,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在沒有潛水裝置的情況下,江哥是怎麼做到這水下閉氣這麼長時間的?

“你怎麼沒回岸上!?”

這麼長時間黎簇頭一次看見吳邪變了臉色,也是頭一次在他的語氣中聽到一絲“驚慌”這種情緒。

跪在船上低頭大口喘氣的江風客將左手裡一直攥著的東西舉到了他眼前,幽深的黑眸中閃爍著狂熱:“他來過這裡”

那是一隻看不出材質的黑鐲,吳邪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的右手腕,他的手上也戴著一隻一模一樣的黑鐲,那是原本屬於江風客的。

“這是屬於他的?”吳邪用手電就著他的手裡裡外外仔細看了一圈,上面光禿禿的沒有任何的標識,和自己手上的那隻一樣。

“是,”江風客仰頭深吸一口氣:“世界上只有兩隻,我和他一人一個”

三年多了,這是頭一次收到了真正和祁鶴相關的線索,吳邪心臟也劇烈跳動起來,迅速在往四周看了一圈:“他為什麼會把東西丟在這個海子裡?”

“因為他發現自己和總部的資訊頻段斷了,你不瞭解我們的裝置,這對我們來說是一件極其恐怖的事情,”

江風客抹了一把水,神情再次久違的陰狠冷冽起來:

“按照規定他當時一定將身上所有的電子裝置全部捨棄,最後透過那條蛇對總部傳回最後的重啟資訊,帶著干擾器遮蔽掉所有訊號躲藏了起來”

“他和老闆之間有一種特定的語言溝通方式,那是老闆自創的,別人聽不懂,

如果總部確定無事,老闆會透過他留下的重啟資訊將他喚回,如果老闆沒有聯絡他,那沒有人會知道他的線索”

吳邪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江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