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到蘭溪的時候,柱子整個人都僵住了。

但在對上宴時秋那雙湛藍色眸子時,他還是無奈的回答“蘭溪……你們知道的也差不多了,那就說點兒你們不知道的吧”。

“蘭溪她本來是村子裡考出去的第一個大學生,但樹神的詛咒降臨,又急需找一個極陰之體的女子,我們本來不想讓蘭溪回來的,畢竟那可是村子裡唯一的大學生。

可……村民們不同意,聲稱如果不是我們大哥虎子要砍樹,村子裡也就不會受此無妄之災,我爹無奈只好稱病將蘭溪騙了回來。

那道士書中的法子你們也看到了,是要讓極陰之體的女子嫁給樹神大人,換句話說就是獻祭。

其實我有想過偷偷將蘭溪放走,大不了我們一家搬出去再也不回來了,可我和爹爹驚恐的發現,我們兩個身上已經出現了詛咒的跡象。

無奈,只好狠下心來選擇讓蘭溪犧牲,但說到底要不是大哥砍樹、那道士留下的東西是假的,蘭溪她可能也就不會死”。

說著,柱子眼眶裡流下了悔恨的淚水,但這在玩家們看來,只不過是鱷魚的眼淚罷了。

即使悔恨了又能怎樣?蘭溪也不能起死回生。

更何況,他的悔恨只是建立在蘭溪可能會報復且道士筆記是假的前提下。

實際上,他更在乎的仍舊是他自已。

不然也不會在得知自已染上詛咒的時候,放棄了想要偷偷放走蘭溪的想法,但若是他當時沒有染上詛咒,說不定還真會放走蘭溪。

所以啊,這就是他的悔恨嗎?

說的好聽點兒叫及時醒悟、悔恨,說的不好聽點兒,那不就是馬後炮?

早幹嘛去了?

反正安初臨的嘴向來不允許她在這種時候掉鏈子。

“喲喲喲,還哭上了,咋滴?給你爹哭墳呢?”

柱子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感覺,被安初臨一句話給乾沒了。

“瞅我幹啥?繼續哭啊乾打雷不下雨,你咋這會呢?”

“還後悔,你要是後悔就別躲這兒了唄,乾脆就去找蘭溪解釋,爭取讓她原諒你唄!”

“你該不會只是嘴上說說而已不去行動吧?”

柱子:我……

他還真就是那麼想的。

但他沒想到安初臨竟然能這麼直接的就把他的想法公之於眾,一時間讓他尷尬的無地自容。

安初臨冷哼兩聲,轉頭對宴時秋道:“秋崽,線索已經找到了,不如我們去找池神他們匯合?”

宴時秋點點頭“嗯,說實在的,我也不想看見這個倒胃口的”。

貝涼補刀“不僅倒胃口,他也快死了呢!”

柱子:“……”

[感覺這NPC他快要碎了。]

[秋崽一般情況下還是很溫柔的,但在某些時候,他是會池見微上身的。]

[那確實,那小嘴兒就跟吃了好幾個池見微一樣。]

[哈哈哈哈……柱子他快要氣炸了。]

沒錯,柱子快被氣死了。

這群人突然間闖進來也就罷了,居然還一次又一次的嘲諷他,他是NPC,但又不是泥做的。

泥人尚且還有三分脾氣,更不要說他了。

柱子打定主意要給這群人一個教訓,只是他還沒想要怎麼教訓宴時秋幾人,就被宴時秋那一手給震懾到了。

只見宴時秋瑩白的指尖在空中輕輕一劃,空氣中竟突兀的出現了一道口子,他徑直將手伸進了那裡面,皺著眉像是在摸索著什麼東西。

不多時,就看他扯著一把頭髮,把一個極其眼熟的女鬼給從裡面拽出來了。

突然被人扯了頭髮的蘭溪一懵,看著周圍的環境後又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