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藥房出來之後,姜晨滿懷心事的閒逛,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姜芩的院子外。
見她屋內的燭火還沒熄滅,倒映在窗上的倒影猜測她正伏案寫著什麼。
“公子,進去看看小姐嗎?”
身後時青見他從藥房出來便魂不守舍,也許見了小姐會好點。
“不必了,回去吧。”
他的腳步略微沉重,雜亂的心神擾的他頭腦發昏。
在寂靜無人的黑夜裡,時青默默跟在他的身後。
他抬頭看著滿天的繁星,心中也在幻想那顆最亮的星星會不會就是父親在守護他和妹妹。
走著走著他突然默默嗤笑,“父親,雖然從你知道自己必死的結局便拼盡全力為我和妹妹以後的路謀劃,但是你恐怕絕對想不到,這一切卻被芩兒終結。”
“何其荒謬,他們費勁心思謀劃的一場天下浩劫,以您的死亡開始,卻又以芩兒的痛苦來結束,這天下還是那個天下,只是再無姜氏一族,再無忠肝義膽的姜明凌!”
“哈哈……真是荒唐!”
時青扶起跌倒在地的姜晨,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
“走,陪我喝酒,今夜月色如此美,咱們兩個不醉不歸!”
“是。”
翌日。
昨夜宿醉,姜晨一早是被時青叫起的。
“公子,小姐的馬車已經備好。”
揉了揉發昏的太陽穴,多年謹慎小心的習慣導致他極少像昨夜那般大醉。
起身換了一件藏青色長衫,“我這就來。”
因為不確定會在清水寺住幾日,初一收拾的包裹鼓鼓囊囊。
幾名小廝將小姐平日喜愛看的書籍也分類裝好,一起抬上了馬車。
姜晨來到門外看到被塞的滿滿當當的馬車,一時有些無語。
若不是他知道芩兒只是去幾日,看這架勢還以為她要久居清水寺了。
“初一,有必要帶這麼多東西嗎?”
不光姜晨的眉頭微皺,連一旁的時青都覺得初一準備的太過充分。
初一忙著指揮小廝存放的位置,聽到時青的話才發現公子也在一旁。
她跳下馬車來到二人身前,“公子,奴婢只是覺得這些小姐應該都會用得到,寺中枯燥無趣,我怕小姐會無聊。”
“行了,知道你辦事細心,都一併搬上馬車吧。”
“哥哥。”
姜芩今日穿了一件胡繡水藍色的素衣,頭上戴的也是素色的錦繡圍帽。
過去牽著她走下臺階,姜晨隨她一同進入馬車。
“靖王在城外等候,我送你與他匯合之後再回來。”
他發現姜芩的手還是冰涼,便為她揉搓取暖。
“昨夜沒有睡好嗎?怎麼眼下烏青這般重。”
“沒事,就是想到你這幾日獨自出門心中不放心你。”
她安撫的拍拍他為自己取暖的手背,“別擔心,這麼多年我自己已經照顧好自己了,我不在你身邊監督你,你不要只顧忙,要記得按時吃飯。”
馬車一路前行,在城門處亮出了靖王的令牌後便暢通無阻的出了城。
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兩匹油光水滑的棗騮馬正在啃食一旁剛萌芽的草地。
裴山看清遠處的來人之後便向車內的夙漓回道,“主子,他們來了。”
姜芩在姜晨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對著前方負手而立的他行禮。
姜晨提前同孫逍遙商量好了說辭,“孫逍遙這幾日有別的事,芩兒熟悉‘千寒’的毒發症狀,便讓她去記錄一下,好方便為九皇子培育解毒之蠱。”
這是自她痊癒之後兩人第一次見面。
姜晨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