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芩已經能下床走動了。
姜晨的燒傷也已經徹底痊癒。
這日他陪著妹妹躺在孫逍遙用來晾曬草藥而特意建造的露臺上,享受著難得的微風吹在臉上,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劫後餘生的喜悅讓他多日來的鬱結之氣好了許多,多想就這樣和妹妹生活下去!
“哥哥,你準備走了嗎?”姜芩昨天就看到了谷主給哥哥配製的各種藥丸。
“你不能帶我一起走嗎?”良久見姜晨不說話,她扭頭看向身旁的哥哥。
“再等等,你的毒還沒徹底根除,也沒有適應蠱蟲發作的過程。”姜晨看向妹妹,伸手將被微風吹散的髮絲幫她別到耳後。
“現在我出去自身難保,你在這裡養好身體,等哥哥把外面的事情辦完,就來接你回去,到時候我們就再也不會分開了。”看到妹妹慢慢紅了的眼眶,他心疼的將她抱在懷裡。
“哥哥,我知道,我聽話,我會好好在這裡等你回來,不出去成為你的負擔。”姜芩聲音沉沉的,抬手擦掉眼淚。
“能陪我過完生辰再走嗎?後天芩兒就要十歲了。”
“好。”再急也不急這一天了,他本來的打算就是陪她過完生辰再走。
往年的生辰都是他陪她過的,不管發生什麼事,他希望以後每年妹妹的生辰,他都能陪在她的身邊,她還有十個,二十個甚至三十個生辰,他一個都不會缺席。
“我說你倆快點下來,一會太陽照不到那裡了,又要浪費我一天的時間,你們知不知道我的藥材很難得的,每天都要固定晾曬的,哎呀,真是氣死我了。”
孫逍遙在底下氣的直跳腳,他這些寶貝可都是他辛苦得來的,掐著時辰的種子收割晾曬。
姜晨抱起妹妹,騰空躍下露臺,冷眼掃過正準備繼續絮叨的孫逍遙,便轉身走回藥廬。
“哎,我說你是不是過河拆橋,你現在對我可沒有前幾日進谷時求著我救治女娃娃的尊敬了。”孫逍遙本想再埋怨幾句他二人浪費他一天的晾曬時間,忽然就被姜晨的目光嚇到了。
他追著二人來到藥廬,還想試圖拿出神醫的威嚴,對著已經坐在床榻的女娃娃厲聲說道“女娃娃,你可別以為你現在沒事了,那蠱蟲每次月圓夜最是瘋狂,你要忍受它大概兩個時辰的啃食,到時候還得求我來幫你壓制……”
話還沒說完,孫逍遙就被一股疾風帶出房間。
來到空蕩無人的蘆葦蕩,姜晨臉色難看,恨不得把孫逍遙扔進那冰河中。
“你不曾說過那蠱蟲還會發作,也不曾過她以後每日要不停的喝你那些帶著劇毒的湯藥,更不曾說過芩兒以後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擁有,她是女子,你要我如何告訴她這些?如果早知道有這麼多後遺症,我不會答應讓她做你的藥人。”
姜晨此刻雙眼猩紅,他覺得還不如讓妹妹就活那幾年,最起碼她可以無憂無慮,他此刻後悔不已,對自己的選擇更是自責不已。
“你這就有點過分了,我一早就同你說過,我沒有在‘千寒’這種毒上使用過蠱蟲,現在所有的症狀都是我始料未及的,再說了,女娃娃現在才十歲,我一開始就說了能保她十年,也不過就是二十歲,她能不能有孩子真的那麼重要嗎?”
孫逍遙掙脫開被姜晨鉗住的手臂,心裡暗罵:真不愧是習武之人,年紀不大,手勁不小,再敢對我不敬,我喂女娃娃吃換容丹,把她變成醜八怪。
當然孫逍遙只敢自己偷偷在心裡琢磨,並不敢真的對姜晨說出來,他雖然是神醫谷的谷主,但是穿鞋的怕光腳的,這臭小子如今只有這一個親人,真惹急了他,他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他才不會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不過臭小子,你不用太擔心,我已經在研究能壓制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