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青回城一路上,心裡總覺得有些事情不對勁,但是又想不出有哪些地方不對。
不管是偌大的水月庵只有剛開始為他們開門的婢女,和剛才喊出公主名頭的婢女,還是他們自進入水月庵之後發生的所有事,這些事情都表明是有人蓄意陷害榮昌公主。
但是此時公主酒醉不醒,以往身邊的侍衛與婢女也已都不見蹤影,他此時想問也找不到人。
若是真的針對榮昌的名聲所設的計,可是他已將剛才見到這件事情的人都下令處死,連那方家公子都是馮侍衛親手殺的,如今死無對證,這件事日後也必不會對榮昌公主產生什麼影響,那麼設計之人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還未等劉長青想明白心中的疑問,一直在隊伍前方的馮侍衛便調轉馬頭來到他的身側。
“劉公公,馬上就要到城門口了,但是屬下看不遠處聚集了許多百姓,許久也不見進城的動靜,屬下怕有情況,不如先停下隊伍,屬下前往檢視一番再進城?”
劉長青抬眼看了看不遠處城門,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但是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同意馮侍衛快去快回。
等了許久,眾人沒有等來前去檢視的馮侍衛,倒是等來了郭子瑜。
“劉公公,陛下有旨,公主的轎輦就不用抬回皇宮了,請隨下官移步京府衙門。”
郭子瑜是太子的人,此刻只想找機會告訴劉長青今日城內發生的事情,奈何現在身邊外人頗多,只有給劉長青傳達一個讓他小心謹慎的眼神。
二人眼色一交流,再聯想到水月庵發生的一切,劉長青便猜到了大概。
京府衙門內。
看熱鬧的百姓已經將府衙大門堵得水洩不通。
而端坐在堂上的是夙帝的第四子——宸王殿下。
“匯智大師,你一位遠離世俗的得道高僧,今日當真是來狀告當朝嫡公主的?”
宸王一臉疑惑的看向堂下的人。
他雖不喜佛法,也知這匯智大師的佛法與聲望都屬德高望重之人,一位久遁空門之人,居然來狀告榮昌德行敗壞,擄掠清水寺僧人?
只見那匯智大師眉眼鬍鬚花白,面容慈悲,那雙深邃的眼神彷彿能看透人心,哪怕此刻是在公堂之上,也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阿彌陀佛,宸王殿下,老衲確實是要告當今的嫡長公主——榮昌公主。”
“她雖在水月庵修行,但是自從她入住水月庵,清水寺中已有三位僧人不知所蹤,清水寺與水月庵雖然都隸屬皇家寺院,但是此事人命關天,老衲還是覺得應該將狀紙遞給京府衙門。”
“那大師如何確認,清水寺失蹤的僧人,都與本王的皇姐有關呢?”
宸王雖然也不喜歡以往太子與榮昌公主的輕視傲慢,但是想起方才入宮之後,父皇對他的交代,此時也不得不為他這位浪蕩的姐姐盡力周旋。
“出家人不打誑語,老衲自是經過了調查,手中已有證據,才敢來這京府衙門遞狀紙。”
宸王不確定他掌握了那些證據,此時圍觀的百姓又越來越多,若真的是十足的證據,那皇家的顏面豈不是被他丟的一乾二淨。
思慮良久,這才開口,“大師,清水寺享百年皇家香火,若真的有人對清水寺做出如此齷齪之事,本王一定會抓出此人,給眾位僧人一個交代。”
“但是大師,您也要考慮清楚,您今日貿然的做出這種有辱皇家顏面的事情,若日後查出這件事並不是榮昌公主所為,那麼清水寺的百年名聲,就要毀於大師之手了。”
“謝宸王殿下關懷,出家人早已介於紅塵之外,功名身利這種身外之物本就早已捨棄,但是出了這種事情,寺中僧人人心惶惶,老衲身為主持,自然要安撫眾人,還望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