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時青忙到天色漸亮才休息,剛穿上外衣開啟房門就看到了在門外徘徊的初一。
“怎麼了?”
他邊走邊整理袖口,猜測她不是什麼大事,不然以初一的性子還能讓他睡到自然醒?
初一前後看了看,這才附在他身側小聲說道,“前院的小童一大早就交給我一封信,說是給小姐的。”
時青接過她遞來的信件,恨鐵不成鋼的呵斥她,“那你為何不交給小姐,如果真的是緊急事情你負的了責?”
“不是,是……這是白公子寫給小姐的。”
聽到是白亓的書信,時青也猶豫了一下。
在昨夜小姐回來後他回稟了有意約見白公子留下的暗衛之事。
誰知小姐聽後,不僅明令以後不準和白亓的人有任何瓜葛,更是說出,“以後他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想再知道。”
此時初一和時青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不該送到小姐面前。
“這樣,你將這封書信放在小姐一眼能看到的地方,若她發現了你再見機行事。”
初一有些感激的看著時青,覺得他想的這個辦法真是好極了。
姜芩用過早飯後就召來了時青,兩人在書房一直談話到接近午時才出來。
“小姐,今日奴婢吩咐廚房做了您最愛吃的松鼠桂魚,您嚐嚐。”
看著面前的美味佳餚,她突然一陣嘔吐感襲面而來,撥開初一夾菜的筷子便轉身嘔吐不止。
見小姐嘔出鮮血,初一大驚失色,趕忙一邊輕拍她的後背,一邊大聲呼喊,“時青,時青,你快來啊!”
聽到呼喊聲的時青急匆匆的跨進房間,看到眼前的情景顧不得其他,急忙倒了一杯茶水上前。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姜芩此時喉嚨血腥味瀰漫,一股股酸澀之味在胃裡及口腔蔓延,她想開口說話,誰料一開口一大口鮮血便吐了出來。
兩人心急如焚,眼看她胸前的衣襟已經被鮮血染紅,時青忽然想起來什麼。
他急忙環腰將小姐抱回床上,看初一還在一旁手足無措,他真的是越來越討厭這個婢女,“真不知道你怎麼跟隨小姐多年的。”
“看好小姐!”
他急忙出門吹響蛇骨哨,不多時院子裡便多了兩個人。
“影一,快馬加鞭去城西的莊子裡找白公子留下的暗哨,他們其中一位是雪國的巫醫,接到人立馬回來。”
“影三去百香閣找到閣主,託她將酆都城內最好的大夫請來,要快!”
看著眼前消失的影子,他又急匆匆的返回屋內,只見初一正拿著一條毛巾為小姐擦拭嘴角的鮮血,只是那雪白的毛巾沒多久就被浸紅。
姜芩好似要將身體內的鮮血都吐出來,她意識清醒,只能儘量閉緊嘴巴,希望這樣能減少鮮血的流出。
只是出血量太大,沒多久她便意識渙散雙眼無神。
她在昏死前只看到了初一神情焦急一臉淚水的模樣。
她有許多年沒有感覺這麼冷過了,自從孫逍遙將蠱蟲植入她的體內,那蠱蟲吸食了她體內的‘千寒’,她便再沒有過這種置身冰窟的感覺。
感覺到眼皮沉重,她嘗試了很多次才終於緩慢的睜開了雙眼。
入眼便是一張畫著詭異圖案的蒼老的臉龐,她有些疑惑的問道,“原來黃泉使者竟長這般模樣。”
聽到她的話,老者發出爽朗的笑聲,用不太純正的中原話說道,“王妃真會說笑,老奴若是那冥府之人,必在那閻羅的生死薄上,將王妃的壽辰改成與天齊壽。”
“王妃?”
剛剛醒來,她的腦中還是一片渾濁,四處打量才發現此刻她四肢被綁在床上,那老者一臉笑意的站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