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五年,兩人的再次相遇已經是物是人非。

她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孩童,經過了姜家的巨大變化和自己死裡逃生的經歷,她很難再有初遇他時的單純善良。

而他也不再是被送入異國的質子。

如今的夙國五皇子不僅在夙國威名遠揚,更是在四國內令那些領兵作戰的將軍們頗為頭疼。

他有勇有謀,又不懼生死,每次作戰總是會衝在前線。

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就在短短几年內連勝數十場戰役,讓本在四國內名聲地位只略高於雪國的夙國,一躍成為與齊國有一爭高下的資格。

因為他的能力與皇子的身份,夙帝雖然對他頗為忌憚,但是目前也沒有除了他的想法,這更加重了這位五皇子桀驁不馴的秉性,不僅不將文武百官放入眼中,更是敢在朝堂之上與夙帝爭鋒相對,二人常常在朝堂之上吵得面紅耳赤。

如今天差地別的身份懸殊,讓此時的二人少了許多重逢時該有的感觸,更多的是對對方目的的探究。

姜芩攥緊手指,心有不甘卻還是低聲開口問道,“五皇子此時來告訴我這些,意欲何為?”

“宋榮星早晚可以用到,你的計劃照常進行,讓他先欠著你的人情。”

那夜在白亓身邊見到她時,他已有所懷疑,裴山打探不到千秋堂內部的訊息更是讓他確認,這兄妹二人身份不簡單。

“我現在需要透過他見到我哥哥。”

對於夙漓今夜的目的她不想揣測,她只想早些見到哥哥。

“本王幫你!”

就當還了當年的債!

當年他被迫參與陷害姜明凌的計劃中,雖說不是他的本意,但說到底,害得她家破人亡他也有份。

過年的氣氛在夜晚尤為濃重,雖然已經接近亥時,但是酆都城沒有宵禁,許多百姓還是成群結隊的在觀光遊玩。

寬敞的馬車內飾簡潔卻奢華,就連一隻飲茶的杯盞,也是罕見的琉璃杯。

姜芩坐在馬車門口處,與坐在中間的夙漓遠遠隔開。

抬頭見他在閉目養神也安靜的不發出一點聲音。

與生俱來的皇室氣質,讓他本就好看的皮囊錦上添花,不去想他時常冷著的一張臉與陰狠的性格,這位五皇子真的是不少待字閨中姑娘的心中良配。

在她抬頭看向他的瞬間,夙漓便睜開了雙眼,“一會你扮作本王的隨從進去,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

“為什麼要幫我。”

姜芩心中疑惑,二人交情不深,哪怕一同在夏國後宮待了三年,兩人見面的次數也寥寥無幾,更別說她現在身無一物,她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幫她。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本王與太子不和世人皆知,你們兄妹二人若真有本事,將來會是本王手中的利器。”

他將他的目的說的一清二楚,絲毫不加一點掩飾。

聽聞他的話,姜芩不再言語。

此時說兩人結盟為時尚早,她要先見到哥哥,瞭解了所有的來龍去脈,才能決定到底要不要和他合作。

“主子,刑獄司到了。”

裴山將馬車停好,看了一眼跑進去報信的門前守衛,心中暗自鄙夷,一群沒有眼力見兒的蠢貨。

二人緩步走下馬車,姜芩已經換了與裴山相同的服飾,如墨的長髮用一根木釵隨意挽起,只是那水嫩白皙的膚色顯然不像長久服侍人的。

“把頭低下。”

夙漓看了一眼男裝還如此驚豔的姜芩,心中無名的煩躁。

“參見靖王殿下!”

來人是刑獄司的副掌司胡春陽,收到手下傳來的訊息,他連靴子都沒來得及穿好,便趕來迎接。

“不知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