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亮,初一急匆匆的敲響了時青的房門。

聽到急促的敲門聲,哪怕他正在夢中,也即刻翻身起來檢視。

看到急切的初一,他不禁眉頭一皺,怕小姐有什麼事,連忙出言詢問,“怎麼了?可是小姐有事?”

“你快派人返回神醫谷,無論如何也要將孫神醫請來,小姐一直在揹著我們吐血。”

接過初一手中的絲帕,一抹觸目驚心的血跡晃的他一陣眩暈。

“怎麼回事,一路上你都陪在小姐左右,怎麼可能她吐血你會一點都不知道?”

平日他對初一就諸多怨言,明明是奴婢,天天在小姐面前沒大沒小,目無尊卑,只是礙於小姐護她,一直未多言語,如今出了這樣大事,他氣的想砍了她。

被時青的氣勢一嚇,本就心急如焚的初一此刻更加六神無主,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一樣,不停的往下掉。

看她只顧哭,時青徹底沒了耐心,“你倒是說啊,到底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白日我都是陪在小姐身邊的,只是每晚在她入睡後才離開,今日我一早過去才發現小姐伏在桌面睡著了,手中還抱著將軍的遺物,這帶血的帕子就落在旁邊的地上。”

她斷斷續續的說著,心中也是自責不已,從那帕子上深淺不一的血跡來看,小姐應該吐血有些日子了,只是她一直撐著。

時青隨意披了一件長衫,便離開了房間,臨走又轉身瞪了她一眼,“初一,下人始終是下人,如果連自己分內事都做不好,還有什麼臉留在主子身邊。”

看著時青鐵青的臉色,她渾身一震。

她的界限太模糊了,她同小姐一同長大,小姐也從未對她有過苛責打罵,導致她現在少了許多規矩,小姐待她如同親姐妹,而她漸漸忘記了自己下人的身份,此時更是連分內事都做不好,想到這裡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

將近午時,姜芩一直未甦醒,急的初一團團轉,她雖有些醫術在身,但是小姐的蠱蟲連孫神醫耗時五年都無法攻克,更何況她這一個黃毛丫頭。

她只能一遍一遍的將浸了水的毛巾來交替著敷在她的額頭,腦中細細回想孫神醫以往的治療過程。

鶯歌在第三次被時青拒絕在門外時,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姓時的,你拽什麼拽,你連通報都不去通報就告訴我她沒空見我,你是打量著我好欺負是吧,今天我必須見到她。”

見她想硬闖,時青也不客氣,他習武多年,又能統領姜晨手下最精英的影子,武藝自然是不在話下,對付一個長年處在風塵中的女人還是綽綽有餘。

只是鶯歌不按套路出牌,忽的將披在身上的狐皮大氅一脫,裡邊極具春色的穿著讓時青本就黑著的臉一瞬間黑裡透著紅,急忙將頭撇開。

“不要將你這些汙穢氣息帶到小姐這裡,身為女子,你怎麼這麼廉不知恥。”

聽到他的訓斥,鶯歌‘咯咯’大笑,聲音如銀鈴一般清脆悅耳,“你們男人不就喜歡我這樣的女人嗎?再說了,何為廉恥,如果都如小姐般這樣清高自傲,怎麼能為公子打探來這許多機密之事。”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去不去通傳。”

兩人正在僵持之際,只見初一從內院急匆匆跑來,“小姐要見百香閣閣主。”

鶯歌瞥了一眼時青,趾高氣昂的從他面前走過,跟著初一進了內院。

時青聽到小姐甦醒,雖然稍稍放心,還是轉身來到前廳,喚來偽裝成打掃院子僕人的影子。

“白公子臨走前留下的人,最近可有異動?”

白亓臨走前的夜晚,曾經找過時青,交給他一枚令牌,說城西十里外有一處莊子,裡邊四十八人只要見到這枚令牌便會隨他差遣,他還是顧忌白亓來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