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忙亂到發現水桶空了,現場的氣氛有些緊張。

莊大柱看著空空如也的水桶,一臉喪氣。

莊銘萬的雙腿一軟,差點跪下來了,剛才是他太害怕了不小心打翻水桶的,不敢站出來承認,怕被大家圍攻。

就聽鴿兒小聲嘟囔道:“都怪豬表姐,明明有牛車,卻讓爺爺睡地上,爺爺都生病了,咳疾又犯了。”

鴿兒的說話聲雖小,但小姑就站在鴿兒的身旁,自然聽見了鴿兒的無端抱怨,她重重地咳了一聲,不好意思地朝翩珃笑笑:“鴿兒啊,快別亂說,要不是翩珃和大山,咱們到現在還餓著肚子呢,晚上睡覺也沒被褥蓋不是。”

“對呀,對呀,孩子小,不懂事,嘴上沒個把門的,翩珃,你別生鴿兒的氣,姑丈去打水去,如果運氣好,興許能摘到鳥蛋也說不定呢,如果撿到了,只給你吃。”姑丈陪著小心說,瞪了女兒一眼,怪女兒沒眼色,亂說話。

老莊頭一時情緒激動,又咳嗽起來了,氣得只能用眼神警告不懂事的孫女了,他緩了口氣,極為嚴厲教訓孫女鴿兒:“閉嘴,是我自願睡到地上的,牛車上太擠了,不怪翩珃,翩珃是個懂事能幹的好孩子。”

哼,一群臭小子,還有幾個兒子,都沒個正經的睡相,他剛躺在牛車上,身上就搭上來了一條腿,壓得他都喘不過氣來,他知道就算他把壓在身上的腿移開,待會兒肯定又會有腿壓上來,所以他只能睡到地上去,真不能怨翩珃。

翩珃是個好孩子。

鴿兒一臉鬱悶,為什麼大家都一邊倒的護著豬表姐?明明豬表姐身上還有錢,再去買一輛牛車,那麼便不會有人會睡在地上,爺爺就不會咳嗽了。

胡攪蠻纏蠻不講理的病人她見得多了,翩珃才不會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呢,鴿兒比原主小豬小一歲,小孩子家家,滿腦子都不知在想啥?

“姑丈,你去哪裡打水?我跟你一起去吧。”翩珃覺得老莊頭是個明白人,姑丈和小姑也都是,真沒必要與小孩子計較,出去走走,不想與無腦的鴿兒呆在一起。

此時,老莊頭已經徹底緩過氣來,不咳嗽了,他不放心地叮囑道:“你們一大一小兩人去打水不安全,銘德,銘武,你們也跟著去,官道那頭有座山,山腳下有條小溪,昨兒個我們在那裡喝過溪水才到這邊來的,錯不了。”

聽爺爺叫到自個,銘德,銘武立即走到二叔跟前,準備護送二叔和翩珃去打水。

小姑這時也說:“翩珃呀,你的腿腳不方便,走慢點兒,銘德,銘武你們也走慢點,翩珃,你放心去打水,姑母守在這裡守著,一步都不離開,絕對不會與你爹孃錯過了,大山,你躺到牛車上去,補覺去。”

“好嘞,小姑,那咱們就去了。”翩珃說著話,給大山遞了一個眼色,大山點頭,讓翩珃放心,他這就睡到牛車上去,看好牛車,翩珃這才跟著姑丈和他的兩個大侄子朝官道走去。

因為官兵的驅趕,更因為官兵刻意提醒的那幾句話,昨晚滯留在城門口的難民們自然不敢逗留,也不願意逗留,都想盡早趕到西郡,分田分地去。

翩珃認為,官兵說的分田分地,應該是指開荒。

此時的官道上,昨晚聚集在城門口的大批的難民已經出發上路了,後頭還有三三兩兩地難民朝這邊走來,路上的難民不多。

天灰濛濛。

翩珃四人越過官道,走進路邊的雜草叢。

嫩草稀稀拉拉地散落在碎石叢中,翩珃發現,有些野菜她竟然認識,薺菜、白花菜,和茼蒿,都是源自腦海中小豬的記憶。

田野小路,彎彎曲曲,四人走了半炷香的功夫,真的見到前面有座小山,這是翩珃被蛇咬後,首次下地走這麼遠的路,還是感覺有些吃力。

就在這時,翩珃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