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盡然,能否讓我出手相助,主要看那個手欺負人的態度。”
江沁晚搖頭。
“此話怎講?”陸翰文好似來了興趣,兩眼直勾勾地看著江沁晚。
“就說剛剛的那個小乞丐,倘若他被欺負後,第一反應不是偷偷流淚,默默騰地方,而是努力反抗了下,哪怕只是稍稍地反抗了下,我也會選擇助他。”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明知自已對付不了,那個小乞丐不反抗,主動退出,是可以理解的。且看那個頗為霸道的小乞丐,明顯比他有力氣多了。”
“反抗的話,必定會捱揍,還不如遠遠地躲開!這樣才是明智之舉。”陸翰文道。
“遇到困難,想都不想一下,就主動選擇退讓,我最是不喜這般。”江沁晚嘆了口氣。
“對於自已想要的,總要去爭一爭的,哪怕在爭取的過程中,被傷害地頭破血流,我也是願意的。”
說到這兒,她彷彿是想到了什麼,神情落寞了起來,不再說話,整個人沉默了下去。
這一瞬間她突然明白,夢中那個江沁晚為什麼一直執著於追逐陸翰文的愛了。
自已如今的心境,和她又是何其的相似!
她們都是一樣的人,不被撞得頭破血流,不知回頭的人。
她抬頭看了眼陸翰文,眼神坦然清澈,好在這次,她不再心悅於他。
這樣她就不會再為了他而撞得滿身是傷,哀莫大於心死了。
陸翰文見江沁晚不再說話,沉思了片刻,說出了自已的看法:
“我理解你的想法,但不贊同。我自小跟著我父親一道學武,父親給我言傳心教最深的一點便是,大丈夫保家衛國,保的其實是天下老百姓。
這天下的老百姓,並不全如晚兒所想的那樣,有自救的覺悟;
更多的是面對困境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只能選擇順從。這個時候,就是需要我等挺身而出的時候了。”
“還是叫回江姑娘吧!”
初次聽見除父兄外的男子,如此親暱地喚自已,江沁晚有片刻的不自在。
“好!”陸翰文應道,剛剛激昂萬分的情緒,瞬間萎縮了一大半。
她這是刻意和自已保持距離嗎?
“令尊真是一位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江沁晚忍不住稱讚。
“那是自然,我最佩服的人,就是我父親了。如果有機會,你去了汴京,我可以幫你引薦下。”陸翰文自豪道。
江沁晚聽後笑了笑,並未應答。
以後我會盡量離你遠遠的,自是沒有機會見到那樣般的英雄人物了。
......
二人並著肩膀,邊說邊走,路過一個巷口轉角時,突然一個五六歲的孩童朝著江沁晚撞了過來。
江沁晚怕他摔著,趕忙用自已的身體護住了他,孩童卻主動推開了她,嘻嘻哈哈地朝著巷子裡跑去了。
沒一會兒,就不見了身影。
“這哪家的孩子?這麼調皮?”陸翰文扶正江沁晚,小聲皺眉罵了聲。
“沒事兒,小娃娃而已。”江沁晚站直了身體,拍了拍自已被弄褶皺的衣裙。
眼神一動,發現自已的裙襬處,貼了一張細長的小紙條,紙條上隱約寫了幾個字。
她把紙條從裙襬處摘下來,拿到胸前,仔細檢視了起來,只見一拇指寬,一指長的紙條上,龍飛鳳舞地寫了一句話:江沁染活著,在柳府。
江沁晚眉頭微挑,心驚了下,江沁染還活著!
原來柳蒙那廝,雖是好色兇殘,做事卻頗為小心謹慎。
把江沁染帶回府的時候,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江沁染整個人被裹得緊緊的,未露一絲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