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兩厭,同床異夢,你又待如何?”江沁晚道。
“我若決定娶她,自有法子保她能夠不受任何委屈,平安喜樂一生。”
說罷,陸翰文面露不屑,繼續道,“男兒若連自已心愛之人都護不住,還談什麼真正的男子漢?”
“聖賢書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自身後宅的那點子小事都處理不好,如何談保家衛國?”
陸翰文說得很是熱血激昂,江沁晚聽罷,一言不發,握在右手中的米粟,卻停了下來。
“那你會迫於家族的壓力,娶一個你不愛之人嗎?”江沁晚又問。
“不會,二人無感情基礎,娶回家,時間久了,最終的結局才是真正的相看兩厭,徒生嫌隙,我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陸翰文很是疑惑江沁晚今日的奇怪行徑,耐著性子正色道。
金黃色的米粟,時不時地迎著暖暖的陽光從天而降,灑滿了腳跟前的一畝三分地,小黃嘰嘰咕咕地左啄右啄,十分地歡欣雀躍,主人,夠啦!夠啦!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拒絕?為什麼不拒絕?”
彷彿聽到了小黃的內心呼喊,江沁晚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突然朝著陸翰文大聲吼道。
如果你堅持到底地拒絕了,我或許就不會嫁到將軍府,後面的一切或許就不會發生。
“拒絕什麼?”陸翰文眉頭皺起,一頭霧水。
面前的少女,眼眶發紅,身子微抖,眼睛裡透著絕望和不甘,恨恨地看著他,彷彿自已是她極為痛恨的人一般。
“你這是怎麼了?你能說明白些嗎?”
喜歡的女孩子在自已面前哭泣,陸翰文第一次有些慌張地不知所措。
好半晌,江沁晚不言,陸翰文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二人如同兩尊石雕般,靜默不語。
就在陸翰文絞盡腦汁,想要怎麼開口時,江沁晚突然開口了。
“沒什麼,我適才魔怔了。”她偏了下頭,收斂了面部的情緒。
然後把剩餘的米粟全部灑在小黃的雞窩前,不再看陸翰文一眼,轉身走進了屋內。
小黃:......
要撐死了,主人!
與此同時,想到夢境中自已的絕望與陸翰文的涼薄無情,江沁晚眼眸裡的情緒沉了又沉。
我一定一定不會再嫁給你,陸翰文!
......
陸翰文早晨起床後,莫名其妙地被人吼了一頓,他摸了摸自已的額頭,頗有些頭痛。
想起了老管家跟自已說過的話:“這世上最難猜的啊,那就是女人的心思了。”
可不是嘛,說話說一半,弄得人云裡霧裡的。
明明是罵他,反而她自已倒先哭紅了眼睛。
這不就是倒打一耙嘛!
這廂陸小世子懷著心中的疑惑,猶豫著要怎麼樣詢問江沁晚為何傷心的時候,
那廂江沁晚已經帶著平日裡慣有的溫柔可親的笑容,甜甜地叫他進來吃早飯。
看到江沁晚恢復如常,主動與自已搭話。
陸翰文晨起被人莫名吼叫所產生的小鬱悶,在江沁晚的這一抹溫柔中,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來,真有一人,她什麼都不用做,只是那麼看著自已輕輕一笑,自已便沉淪了。
意識到自已心境變化的陸翰文,一時複雜起來。
......
汴京城的樊記樓原身是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酒樓,賣的酒是老東家自家自產自釀的糧食酒,酒香無特色,生意也是一直平平淡淡,勉強度日。
直到酒樓的第二任東家,改良了酒的配方,新釀出來的酒,穀物香醇中透著抹淡淡的果香,卻又比單純的果酒更有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