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帷帽,對著黑衣人彎腰地跪了下去。

“起來吧!”一道清脆的男聲從頭頂傳來,黑衣人轉過了身。

林姝起身站起,默默地站到了黑衣男下手的方向,雙手規矩地交疊在身前,低頭望著地面,恭敬地側耳聆聽。

“你確定江沁晚對陸翰文並無愛慕之心嗎?”黑衣男人問。

“回聖使,信徒是憑女人的直覺。我那日故意弄傷自已的腳腕,和陸翰文在她面前表現親近。但她始終都是一副冷漠的模樣,眼神中甚至沒有看到嫉妒。”

“如果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動了心,絕對不可能是這種表現,除非......”林姝頓了頓,抬頭看向了眼前的黑衣男人。

“繼續說下去,除非什麼?”

“除非她心志過於堅硬,偽裝得天衣無縫,騙過了信徒的眼睛。”

黑衣男人聽罷,靜默了片刻,繼而又道:

“這次你辛苦了,為了試探目標,自已的腳腕都扭傷了。”

“信徒不敢,這都是信徒自願的,聖使大人可千萬不要這麼說。況且,自從服下了聖使大人派人送的藥,我的腳竟然奇蹟般地一點兒都不疼了,多謝聖使大人!”

\"我母親幫我請了大夏朝最擅長骨科的太醫來看了我的腳,那老頭兒說要在床上至少修養三個月,我多問了他幾句,他竟然還生氣了!\"

“最後我母親又是賠禮又是賠錢的。哪知,喝了聖使的藥,我不到三日就能下床了。”

“可惜不能洩露聖使的訊息,否則,我定要去嘲笑一番那個技不如人的老頭兒!”

林姝說著說著,情緒激動了起來,眼眶微微發紅,滿臉流露出感激之情。

黑衣男笑了笑,並未多說。

抬手在黑色寬大的衣袖中,摸出了一個橘黃色的木質小葫蘆瓶,隨手一揚,扔到了旁邊站著的林姝懷裡。

“我主賞你的!”

林姝忙接過木質小葫蘆瓶,彷彿看到什麼稀世珍寶般,眼露精光。

“這,這,這是?”她激動不已地看著黑衣男。

黑衣男點點頭。

林姝大喜,對著黑衣男的方向又是一跪,

然後雙手拿著小葫蘆瓶,高高地舉過頭頂,上半身匍匐在地,感激涕零哭泣道:

“沒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竟然得到了”

“這是我主的賞賜,我竟然得到了我主的賞賜!我主萬歲!”

......

汴京的地勢西高東低,西邊有雪山,東邊靠近大海。

春日臨近四月初,清明節時分,會有一股大風,連續小半個月,從東邊的海上吹來,一直向西跑,遇到雪上跑不過去的時候,便在汴京西郊的一片平原上,自已玩耍了起來。

故而清明節前後,汴京西郊是最適合放風箏的地方。

許多世家貴族子弟,平民老百姓,都會拿著或是定製,或是自制的風箏,帶著全家老小,來到汴京西郊放風箏。

幾年下來,這已經成為汴京人每年都要進行的一場大型娛樂活動。

大風吹開了頭頂的帷帽,江沁晚趕忙拉下來,一邊整理帷帽和衣裙,一邊看不遠處,天上飄著的一顆大仙桃。

嗯,還別說,這風箏做得還真是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