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前來禮佛。沒想到，犯了大師的禁忌，還望大師饒恕我等不知之罪。”江氏面帶歉意地福了福身。
“無妨！雖然陛下有旨意在先，但是畢竟在此處修行的是老衲，老衲如不覺得是唐突，陛下知曉後，自然也不會怪罪。”
老和尚依舊笑眯眯的，只不過說話間，眼神時不時地瞟向江沁晚。
江沁晚不明所以，但她確實有話要詢問法能，也顧不得許多，於是大膽開口道：
“大師失禮了！不瞞大師說，此次冒然進山，只因小女時常會夢魘，被困夢中無法自拔。夢中常是一些匪夷所思之事，不知大師可懂解夢？”
“老衲修行的是佛法，解夢之事，知之甚少，恐幫不了女施主。”
法能略帶歉意地欠了欠身，依舊笑眯眯，江沁晚心中微詫，
彌勒佛轉世嗎？
為什麼一直眯眯笑？
“大師言重了，或許是小女日間思慮過多所致，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不知大師留下我等，是為了何事？”江沁晚不在意地道。
心裡頭卻思索著老和尚這麼做，定有其深意。
哪知法能回答道：“太寂寞了，想找個外人，隨便聊上幾句。”
“什麼！”
這回，不止江沁晚，其餘眾人，亦是驚得掉了下巴。
德高望重的大師，竟是這般行為舉止“怪誕”的嗎？
未理會明顯呆掉下巴的眾人，法能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道：
“好了，如今，聊也聊完了，你們且下山去吧！今日只當沒有見過老衲。
如若山下出現了今日的傳言，老衲倒是無所謂，陛下那邊怎麼做，老衲可就插不上手了。此外，寺廟無人煮飯，中午管不了飯，眾施主下山找吃食去吧！”
眾人：......
不僅佛祖沒拜上，一頓素齋也吃不上，最後還有可能小命不保。
“你，你不是說，會在陛下面前替我們說話的嗎？”
雪兒有些氣急敗壞，說話的語氣明顯著急了起來。
“今日之事陛下肯定會知曉，老衲說保的也是這個；如果陛下因施主眾人多嘴而多出了傳言而怪罪，老衲可保不了。”
“巧言令辯！”
金算盤面露嘲諷之色。
法能聽後，一絲未惱，轉向江沁晚，依舊笑眯眯道：
“女施主，昔日莊周夢蝶的時候，不清楚是自已夢到了蝴蝶，還是蝴蝶夢到了自已。女施主的夢境，老衲解不了，但是，從佛法上而言，一切皆是因果。”
......
一切皆是因果，這就是說，夢裡的東西，和現實並不是孤立的。
之所以夢裡的事，會真實地發生在現實裡，是因為這是自已的因果迴圈？
那，這麼說，自已淪為人彘，化為血水，死無全屍，也是因為自已犯錯造成的因，所以必須嚥下的苦果？
夢裡自已究竟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兒，要承擔這樣的人生惡果？
那現在呢？
是不是說，如果現在的自已沒有犯下夢中那樣的“惡果”，就能夠不用承擔淪為“人彘”的苦果？
可是，事情真有這麼簡單嗎？
賞燈宴因“陸翰文”的缺席，自已失去了嫁入陸府的契機，卻把“火燒江家”這件事情的惡果給提前了；
因主動避讓了與庶妹江沁染的爭執，雖躲過了江浩的鞭笞刑罰，卻加重了陳姨娘對自已的疑心，繼而放棄了一起活著離開的大好機會，命喪火海；
這些事情，怎麼看，都是從一個深淵掉入另一個深淵而已。
難道是自已的選擇出現了問題？
或者因為做出選擇的時間點，選取的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