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為“仙”而不是“魔”。
“感覺怎麼樣?”江玄看著秦牧,雖然他覺得秦牧可能沒什麼,但是,那個神性,魔性的根源畢竟是來自於幽都,是土伯的地界。
涉及到了大神通者,乃至於大神通者之上的存在,江玄不得不提起一部分心神來,仔細的檢查一二。
“我感覺好極了。”秦牧感嘆道:“不只是修為,境界上的好,更是從靈魂深處感覺到了完整……”
“嗯……”江玄的目光仔細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後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你把第三隻眼睜開看看?”
“這樣嗎?”秦牧睜開了第三隻眼,整個人氣質,神態截然不同了。
一隻狹長的、眼瞳深處似有猩紅血光與幽邃魔焰交織翻湧的第三隻眼,猛然顯現。這豎眼的睜開,再無之前的自然平和,反而帶著一種撕裂平靜的暴戾。
他的左眼,神光暴漲。那光芒純粹、冰冷、至高無上,如同九天神祇垂視凡塵螻蟻,帶著一種剝離了所有情感的、絕對的漠然神性。目光所及,萬物彷彿都成了冰冷的法則線條,秩序井然,卻也死寂沉沉。這是俯瞰眾生的造物主之眼,無情無慾。
而與之形成對比的,是他的右眼。那眼底深處,彷彿有壓抑了億萬年的瘋狂魔性終於掙脫了枷鎖。原本深邃的眸光被一種肆意、頑劣、近乎癲狂的幽光所取代。
眼波流轉間,充滿了對規則的不屑,對秩序的嘲弄,帶著一種要將一切都拖入混亂漩渦的毀滅衝動。那眼神邪異、跳脫,彷彿世間萬物皆是他掌中的玩物,可以隨意揉捏、顛覆、甚至碾碎取樂。
嘴角,不再是淡然,而是不受控制地向上勾起一個極其邪魅、充滿惡意與玩味的弧度,彷彿下一秒就要做出什麼驚世駭俗、顛覆常理的瘋狂之舉。
眉心那隻豎立的魔眼,此刻更是魔焰滔天。猩紅的血光與幽暗的魔焰在其中瘋狂翻湧、旋轉,如同一個微縮的毀滅風暴。
它的眼神不再是平靜包容,而是充滿了赤裸裸的破壞慾與癲狂的興奮。目光掃過之處,空間彷彿都在發出痛苦的呻吟,法則的線條被無形的魔爪肆意撥弄、扭曲。
這隻眼,就是混亂與毀滅的具象化,是魔性最肆無忌憚的宣洩口。神性高踞九天,漠然無情;魔性深潛九幽,瘋狂肆虐。
這兩股極端的力量在秦牧體內激烈衝撞、撕扯。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並非恐懼,而是力量激盪到極致的外顯。那清秀的少年面龐,此刻一半籠罩在冰冷神性的輝光下,線條繃緊,如同玉石雕像般堅硬;另一半卻被瘋狂的魔性陰影籠罩,肌肉微微抽動,邪魅的笑容不斷擴大,透著令人心悸的猙獰。
然而,就在這神魔之力即將徹底撕裂平衡,將他推向極端毀滅或絕對冰冷的邊緣時——
那眉心瘋狂旋轉的豎眼深處,最核心的一點,一絲屬於“秦牧”的、極其微弱卻堅韌無比的本真靈光,如同狂濤中的孤舟,頑強地閃爍了一下。
正是這一點靈光,如同定海神針。
左眼那冰冷到極致的神性漠然,微微一滯,彷彿被注入了一絲難以言喻的“人性”的困惑。
右眼那肆意奔流的瘋狂魔焰,也如同被無形的韁繩勒住,那邪魅猙獰的笑容定格,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屬於少年人的、近乎頑皮的狡黠,瘋狂中竟透出幾分孩童般純粹的惡作劇意味。
眉心豎眼的狂暴魔焰風暴,也在那點靈光的映照下,旋轉的速度似乎慢了一瞬,猩紅與幽暗的漩渦深處,似乎映照出他赤足踏雲臺的平凡身影,以及那雙洗得發白的布鞋。
神性依舊高遠,魔性依舊瘋狂,但此刻,卻被一股更原始、更堅韌的“人性”所調和、所包容。
他依舊是那個少年,身形未變,粗布依舊。
但他的氣質,已然在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