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伯一伸,沒入虛空,在收回的時候卻是已經端上了一個盤子,盤子上整整齊齊的擺上了七個果子。

只見:混沌孕根,鴻蒙結胎。虯幹盤坤維之絡,碧葉淬乾元之精。三劫孕蕊,承霄漢玉膏;三劫凝蒂,汲羲娥真魄;復三劫霜露,玉嬰乃成。枝懸三十,合周天星斗之數;果蘊玄機,奪造化生滅之權。

其形殊異,非木非實。狀若初誕胎嬰,蜷肢抱元,眉目粲然。通體澄澈如太素冰雕,九竅通明,毫光暈素霞。肌理透潤,似月魄浸寒玉;清輝流轉,若朝暾沐新雪。馨香暗吐,非麝非檀,乃混元真炁透重霄,嗅之者垢腑盡滌,靈臺澈明。

採擷契道,玄法天成。畏庚金之鋒,觸之則隱;忌凡濁之氣,染指即凋。必以金擊叩柯,玉盤承墮:金聲振而瓊實墜,若星隕玄圃;玉光接而瑞靄凝,如虹飲瑤津。偶墜厚坤,瞬息沒形,融歸地脈靈樞,唯餘清芬證其鴻蹤。

服食奪天,神效莫測。齒叩晶肌,漿迸玄乳,味超五味之外,溯混洞未判之津。入喉化甘霖,濯穢腑如洗冰壺;歸腹生瑞炁,補精魄若點元燈。嗅芬馨者,延春秋三百之數;啖全果者,竊天地四萬七千之齡。更蘊乙木祖炁,可續斷脈於既絕,蘇槁骨於將朽,平陰陽之舛,鎮五行之乖。

斯果載道,地精化形。生也逆四時之序,存也奪六合之樞。觀其抱元胎形,悟返璞歸真之諦;嗅其混元真息,參了生脫死之玄。枝葉婆娑,暗演枯榮妙理;清光浮沉,默述劫壞常恆。誠乃鴻蒙靈根獨苗,不與三界仙葩共春秋。

沒錯,這正是萬壽山五莊觀中至寶人參果。

“看這道韻,道兄怕不是將這個盤古紀元誕生的第一批人參果拿出來了。”江玄感嘆道。

土伯笑著說道:“道友好眼力,不過其中玄妙且聽貧道道來:

此樹非凡根,混沌鴻蒙孕靈根。前劫末,枝頭綻三千六百蕊,盡歿于歸墟劫火。今劫地脈初定,殘根汲新鴻蒙之氣,方結此三十枚道胎。

其果凝兩紀精華:表如玉嬰,抱元守一,此今世之形也;核藏星骸燼紋,隱現前劫崩滅之象,此古紀之髓也。三光映之,果皮浮出前劫神魔鏖戰圖;夜露沾之,核內傳出舊日星河坍縮聲。

結果那日,貧道曾見:

東枝果沐浴新紀朝陽,卻垂掛共工撞裂之不周山影;

西枝果吞吐當世月華,竟倒映夸父杖化之鄧林殘骸。

樹根處地湧玄黃,凝成前劫地書殘頁;清香氣凝結露珠,每滴皆含微型寂滅劫波。

食此果者,非但延壽四萬七千歲,更可窺見:

齒叩玉肌時,舌底爆開前劫混沌潮汐;漿液入喉際,神識掠過今世開天斧光。此非草木之實,實乃貫通兩劫的時空道標。

諸君請看……”土伯拿起一隻人參果,那果蒂處年輪忽現,外圈為當世山河,內圈竟旋轉著前劫破碎的洪荒星辰。

“妙哉妙哉。”黃真人也不客氣,直接拿了一個吃了起來,江玄也跟著吃了一個,只覺得其味非世間五味可拘:

初觸舌尖,若新雪融於赤日,清冽驟化甘泉。齒叩玉肌時,太初清氣炸裂——前劫混沌胎膜的微鹹裹挾星骸燼火的灼燙,瞬息又被今世晨曦的清甜吞沒。

漿液過喉,似飲盡整條銀河星輝,涼沁直透紫府。回甘湧起時,地脈祖根的渾厚與歸墟劫波的凜冽交纏,舌底竟浮出開天斧劈開鴻蒙的金屬銳響。待餘韻散盡,唯餘絕對純淨的“無”,仿若時空初闢時第一口呼吸。當真是將世界的成住壞空融入其中,妙不可言。

黃真人吃了兩個果子,喝了兩杯茶,不動聲色的將剩下的三個人參果裝走了兩個,還將茶葉盒也都收了起來,這才看向了江玄開口說道:“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拿也拿了,如今卻是可以說說道友的事了,諸天萬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