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怎麼看?”北冥寂瞥了眼瓶子,雙手枕在後面,滿臉的懶散樣。

兩人之下,這牛頭瓶暗青鋪面,長半米餘高,猙獰的牛頭雙目勉強可以看到輪廓,皆是叱吒怒瞪,讓人隱隱有些心寒。牛頭周圍文字模糊,但也不難猜出來是道篆伏筆。

只是毫無道韻,卻像是隨意刻畫,沒見過世面的小法師的手筆。

青面牛頭旁邊的壇耳部分,各襄著金環,紋路刻制之下硃砂反射著忽明忽暗的光芒,似乎還參雜著別的什麼東西。

慕容白對於這並不想過多討論,只是淡淡的轉過身去:“牛頭在這裡,那麼馬面絕對不會太遠!”

“如果真的是震這兩隻小鬼的,白虎回頭加上地宮一定是小題大做了,不過既然被特地放在這裡,應該別有用意。”北冥寂點了點頭,抱著胳膊沉聲道。

“那把這牛頭壇帶著吧,不說那隻喪魂肯定還會作怪的。”慕容白望著他道。

北冥寂點了點頭,縱身跳下車子。

次日清晨,幾人重灌待發,幾人帶路,很快就找到了那墓井所在,幾日不見,加上下雨,上面隱隱長出青苔,站在上面稍有不慎恐怕就會打滑。

雖說是依稀可以看出地宮的樣子,幾人望去,依舊有些驚歎。

“好大的手筆。”

古代人當真有錢,一個人死了,有這麼大個地方陪葬安眠也是死的有面子了。

“你們在上面搭好聯絡裝置,準備好隨時的聯絡。”白老望著那一堆跟著他的年輕人,招呼道。

“晚上陰氣重,白天去比較安全,等他們準備好就直接下墓吧。”慕容白瞥了眼在準備的年輕人道。

北冥寂點了點頭,環顧四周有些疑惑問道:“你們看見蘇瑾了麼?”

“貌似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沒有見到。”

“或許是受了氣一個人跑去賭氣了吧。”慕容白目光深沉,語氣有些冰冷。

北冥寂暗自苦笑,看來自己這個師兄對於蘇瑾她們抱有成見啊,只不過……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為什麼青萍看見自己就對自己出手?為什麼蘇瑾見到自己為什麼流淚?為什麼一見面心頭絞痛?北冥寂疑惑,突然聽見了慕容白的招呼聲,抬頭望去。

幾人已經準備好下井了,接過慕容白手裡從那邊拿來的裝備,不再猶豫,沒抓住繩子就是縱身一躍跳下墓井。

“喂……”慕容白手沒抓住,北冥寂已然孤身下去,皺眉道,“這小子!”

墓下冷風颯颯,下落速度依然是極快,陰風托起黑髮銀絲,北冥寂抓住繩子,一腳踩在青磚石壁上,略微一蹬,處三米之高一個後空翻穩穩的站在地上。

他望向四周,一片黑暗,四處陰冷讓他眼睛眯了下去,暗自警惕。

隨著他下來,慕容白等人順著繩索隨之向下。

“你小子急什麼?”慕容白瞪了他一眼,手中的手電發出一道強光照亮了眼前的場景。

青磚遍佈,勾出眼前一片牆面,手電下的光面略微反射,映出一片通道,磚牆周圍青苔遍佈,耳邊水滴聲相應,積水遍佈,地下也是坑坑窪窪不平整,大小坑雜亂無章的鋪墊在地上,積水下,是一片水滴石穿的情況。

慕容白手電移動,漸漸覺得這牆面有些異常,幾人行走下,他突然吧手電照在牆壁上。

嘶……

眾人望去,臉色煞是蒼白。

“這是……壁畫……”白老顫抖著雙手,撫摸在石壁上,雕樑畫棟竟是一片猙獰巨獸,魑魅魍魎。

北冥寂提著手電湊近了看,眉頭輕皺:“這是刻上去的。”

青磚與青磚之間嚴絲合縫,儼然整齊,壁畫刻的很深,很精細,虎獸猙獰,又似乎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