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嫿前腳剛走回小院,後腳這邊就傳來了訊息。

“大小姐,老夫人要不行了。”

顧錦嫿緩緩抬頭,“那就叫人提前準備著,人若是去了,秘密發喪。”

她沒有那麼好心,再風光的把她的喪事給辦了。

芝蘭點點頭,心中大抵是明白了顧錦嫿的意思。

待人走後,顧錦嫿看向裴君澤,“宋承望被人追殺,從鳳凰臺上掉了下去,現在是死是活都還不知道,老太太這邊得知這件訊息之後,只怕是熬不到今夜了。”

“燕雲鶴是絕對不會讓宋承望活著到邊域的,北秦現在剛出了大事,朝堂不穩,宋承望一旦過去,就會威脅到他。”裴君澤說道。

顧錦嫿在一旁認真聽著,“可是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太子和皇上不會猜不到他們跟燕雲鶴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自然也清楚燕雲鶴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卻還要宋承望在這個節骨眼上前往邊域呢。”

“更何況太子現在手裡頭已經沒有能用的人了,奎巫雙腿被廢了之後,他手裡頭的人都不足以擔起這個重任,加上太子現在要和裴瑾瑜爭奪皇位,手中更是需要有一張王牌,能夠替他在皇上的面前立功,他如此看重宋承望之前,更是費盡心思把宋承望送到了清河縣去鍛鍊他,後來立了功,才回京升職,現在又直接把人送到了邊關,又怎麼忍心讓他成為燕雲鶴的磨刀石呢?”

“會不會是調虎離山之計?”

顧錦嫿並沒有覺得自己是想多了,太子和皇上一向多疑又謹慎,這一次卻如此風光地把宋承望送出了京城,就連宋家也是如此,就差直接昭告天下,說他們家出了一個少將軍了。

所謂樂極生悲,大抵就是這個道理,宋承望從鳳凰臺掉下去的訊息,這會兒估計也已經傳到宋家了。

此刻的宋家鬼哭狼嚎一片,整個後院都不得安寧。

宋青山坐在主位上,被一旁的顧青玉吵的腦子都要炸了,他一句眼神射了過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哭什麼哭,人現在還沒有找到,說不準那掉下山崖的人不是承望!”

“如果掉下山崖的人不是承望,為什麼他們現在還沒有找到人,我看你的心根本就沒有在承望的身上,你可別忘了,你現在之所以這麼風光,還不都是藉著你兒子的光,如果不是因為你兒子在前面替你賣命,你現在哪裡能過得這麼舒坦!”

隱忍了許多日子的顧青玉,到這一刻徹底爆發,“宋青山,我告訴你,你最好巴巴望著咱們的兒子,不會出事,一旦承望出了什麼事情,別說是你現在的日子了,到那個時候,宋家都保不住。”

“承望也是我兒子,你以為只有你難受?”

顧青玉冷笑著,“你心裡就只有你從外面找回來的那幾個野女人,哪裡還會有兒子和女兒的位置,做不過這些事情我如今已經看淡了,現如今我只想讓承望平平安安的回來!”

“大娘子!”這時管家突然慌慌張張的從門外走進來。

“是不是有訊息了?”顧青玉連忙起身。

管家輕輕搖頭,小心看著顧青玉,說道,“武侯府方才來了訊息,說是老太太受了刺激走了。”

“什麼?”顧青玉愣了下,腳步虛浮險些,跌坐在地上,管家的千鈞一髮之際扶住了他,“大娘子,您節哀順變。”

“好端端的怎麼會受了刺激呢?是不是顧錦嫿那個賤人乾的!”

管家說道,“武侯府那邊來了人說老太太是聽到了府上的下人在議論少爺的事情,老太太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怎麼爽利,接連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了,又嫌藥苦,一直不肯喝藥,今日得知了少爺的事情之後,一時受不了刺激,就栽到了地上,等郎中過去的時候,人已經沒了氣兒了。”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