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正滿心怒火的顧老夫人,在聽到這嬤嬤咋咋呼呼的話後,陡然暴喝一聲。

什麼叫“老夫人不好了”?

這狗奴才會不會說話?

“老夫人,奴婢該死!”

前來報信的嬤嬤,在看到顧老夫人滿臉的怒火後,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顧老夫人畢竟城府深沉,在一聲暴喝後,怒氣也逐漸平復下來,認出了對方乃是顧青玉身邊的親信,神色一沉,開口道:

“趙嬤嬤,你不是陪著姑奶奶進宮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老夫人,是……是姑奶奶和小姐,她們……她們突然被皇后娘娘責罰,正在打板子呢!”

“什麼?”

聞言,顧老夫人陡然站起身來,面色大變,急急問道:

“被皇后娘娘打板子?怎麼回事?她們怎麼會冒犯了皇后娘娘的?”

聽到顧老夫人的問話,趙嬤嬤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顧錦嫿,嘴唇囁嚅了一下。

“你看錦嫿做什麼?”

顧老夫人神色一厲,冷聲喝道:“還不快說!”

“是……是因為少夫人的嫁妝,姑奶奶和小姐的頭上都戴著少夫人的簪子,皇后奶奶看到之後,就大發雷霆,說姑奶奶和小姐藐視皇家,竟敢褻瀆御賜之物!”

“御賜之物?”

顧老夫人面色一變,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說,今天青玉和錦心她們戴的髮簪,是御賜之物?”

身為武侯府的老夫人,顧老夫人自然明白,褻瀆御賜之物,是何等罪名。

“回老夫人,的確是這樣,如今姑奶奶和小姐,都還在宮裡打板子,求老夫人快救救她們啊!”

趙嬤嬤連連磕頭,哀嚎著說道。

“打板子……”

顧老夫人臉白得像鬼,她驚惶地轉頭看向顧錦嫿,急忙說道:

“錦嫿,怎麼會這樣?你孃的那些東西,怎麼會是御賜之物?”

看著驚慌失措的顧老夫人,顧錦嫿彷彿極為無奈地苦笑一聲:

“祖母此言差矣,我母親乃是國公府的嫡小姐,當初更是以女子之身陪著我外祖父和祖母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的巾幗英雄,她的嫁妝裡有御賜之物,不是很正常嗎?”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顧老夫人急的身子直哆嗦,繼而兩步上前,緊緊地抓住顧錦嫿的手,說道:

“錦嫿,你快……快進宮去,為你姑母和表妹求情,否則,她們的身子,可經不住那宮裡的板子啊!”

顧錦嫿被她這麼一拉,身子一歪,幸好一旁的肖嬤嬤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這才免了她被拉摔倒。

她看著把自己的皓腕抓住一道深深紅痕的蒼老手掌,眸光涼得不帶一絲溫度:

“祖母可知道,褻瀆御賜之物,乃是死罪?”

“如今皇后娘娘只是打姑母和表妹板子,說明她暫時沒有處死姑母她們的念頭。”

“只要姑母她們捱過這一頓板子,我們把她們接回來,好生調養一番,這一場劫難也就過去了。”

“可若是我們還不思感恩,在這個時候匆匆進宮去求情,不亞於是在火上澆油,祖母……就不擔心,我也被問責嗎?”

聽到顧錦嫿這麼說,正拉著她往外走的顧老夫人身子一僵。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正在做什麼。

下意識地鬆開手,看著顧錦嫿那皓腕之上,被自己勒出的紅痕,一張老臉之上,滿是無措。

“錦嫿,你……你的手還好嗎?祖母不是故意的……”

顧老夫人看著那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