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別裝睡了,生命體徵監測早就把你的心率,腦電波活躍情況顯示出來了,你腦子裡的假死裝置已經拆了,還裝呢。”
一道沒什麼感情的聲音鑽進耳朵,讓山姆偽裝昏厥的計劃破產,他睜開眼,想看看到底是誰能破譯軍團的技術,他的肺裡還裝有一個生物質的訊號發射器,這也是暗夜守望的技術遺澤,讓他可以再輸出一局。
但睜眼看到的東西,極大地挑戰了他的精神世界和三觀,入眼的景色讓整個人愣了一下,某種惶恐襲上心頭,他渾身哆嗦,像是被恐懼攥緊喉嚨。
根據身體感受到的重量反饋,他應該位於空間站最外緣的某個小型艙室,艙室沿著空間站公轉,利用離心力模擬重力,因此他能感受到明顯的拉拽感。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以離心力模擬的重力來源為中心,他被人站著捆綁起來,渾身動彈不得。正面是4塊光滑的鏡子,在無影燈與鏡子的折射下,讓他睜眼便能輕而易舉透過鏡子,看到自己被開殼的兩側大腦。
是的,他砸爛了自己的太陽穴,透過鈍器連帶著砸傷了自己的腦子,腦出血隨時可以殺死他——尤其是在無重力的太空,顱內出血比在行星更為致命。
兩側顱骨被切割下來,皮肉剪掉並用鐳射瞬間燒壞防止流血,白花花的大腦規律地收縮,溝壑裡血管也做好了清理,受損的腦花也被割掉。
一切的一切都欣欣向榮穩中向好。
除了那些同樣在溝壑裡蠕動的蟲子,以及盤踞在挖掉的腦花裡,密密麻麻糾纏的蟲子。
他想尖叫,他恐懼得心跳加速,血壓飆升,蟲子因為他的動作開始活躍,在鏡子照映裡,蠕行地爬來爬去。
這一瞬間,什麼光榮進化,什麼自殺的心思都沒了,他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被吃得空空如也。
可他發不出聲音,他張開嘴,聲帶卻沒有收縮,只有氣流嗬嗬地穿過。
這時候一個面板被曬得發黑,模樣透露著古板的中年短髮男人,戴著終端眼鏡探頭闖進山姆視野,他擠出笑容,用看待珍惜樣本的慈愛目光看著他:
“你好哇間諜先生,我是董禮祥,忝為寰宇聯合生物研究中心負責人。你的小命正是我幫忙才救下的……嘖嘖,不容易啊,我用了兩個人的劑量,外加神經寄生蟲的器官模擬培育特性,才把你的腦子補回來。你現在丟失的記憶已經找不回來了,身體機能控制也會出現故障。”
“但別擔心,給我的小可愛們一點時間適應,幾天後它們就能適應你的神經元網路,讓你恢復對身體的控制。”
山姆口中嗬嗬,董禮祥看了眼,哦道:“你不能說話倒不是後遺症,只是臨床試驗的時候,總有人大呼小叫很吵,一點兒也不尊重實驗品與實驗人的身份差異,所以我讓神經寄生蟲控制你的身體,把你聲帶開啟了。”
山姆表情立刻激動起來,董禮祥抓著腦袋笑道:“別這麼興奮,其實不是什麼高超技術啦,只是用神經寄生蟲替換神經,截斷你思維對身體機能的控制罷了。”
“你先好好休息恢復,後面我還要用你去試驗,看看我的小可愛能不能對抗地獄軍團的洗腦呢……ceo叫我了,我先失陪一下,期待解除洗腦後,清醒的你能主動配合。”
“哦對了,別想著用肺裡那個裝置發訊息,我的神經寄生蟲已經切斷了你對肺呼吸的控制,現在你的肺是小可愛們在管理,你要是搞事兒,就讓你窒息到昏厥在給你憋醒。”
隨後那個腦袋消失在鏡子前,只留下山姆無助地看著無數蠕蟲糾纏在一起,大到肉眼可見,在他腦子裡進進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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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星之都空間站vip空港,臨時抽調的高階工程師們正在緊鑼密鼓地生產聖甲蟲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