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連長身邊的副連長在這種讓人窒息的高壓下,怒火一聲,“八嘎!”拔出了褲腰上的手槍,對著張博就是一頓射擊。

副連長的舉動在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他那抑制不住的憤怒如同被點燃的引線,瞬間引爆了整個場面。他的手槍在昏暗的火光中閃爍,子彈伴隨著憤怒的咆哮連續射出,空氣中瀰漫著火藥味和金屬碰撞的尖銳聲響,但這所有的攻勢在張博面前似乎失去了作用。

面對副連長激憤之下的槍林彈雨,他展現出了超乎常理的鎮定與從容,彷彿外界的一切紛擾都與他無關。他的眼神中沒有憤怒,沒有挑釁,只有深邃如淵的平靜,以及對世間萬物洞悉後的淡然。

子彈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尖銳的呼嘯,直衝張博而去,卻在觸及他身體的瞬間,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一幕。那些原本應該帶來致命傷害的金屬彈丸,如同撞上了無形的城牆,發出一連串清脆的“叮叮”聲,隨即無力地散落於地,彷彿它們擊中的並非血肉之軀,而是某種不可侵犯的神聖領域。

這一刻,時間彷彿凝固,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張力。士兵們、連長,乃至整個戰場上的每一個生命體,都陷入了震驚與不解之中。他們瞪大了眼睛,試圖理解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但理智告訴他們,這已經超越了他們所知的科學和常理。

連長的臉上寫滿了錯愕與震驚,他的內心在這一刻經歷了劇烈的波動。作為一名久經沙場的老兵,他見識過無數生死瞬間,但像這樣違揹物理法則的事情,卻是他生平首次遇見。他開始懷疑自已對世界的認知,甚至開始重新審視這場戰爭的意義與自已的角色。

張博在這槍林彈雨中靜默的注視著副連長,面對著子彈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只是淡定的注視著副連長。

他的眼神中不僅有冰冷,更有深邃的洞察力,彷彿能看穿副連長的憤怒與恐懼,直達其靈魂深處。那目光,就像是一位古代的劍客,在生死對決前對對手的最後凝視,平靜中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力量。

副連長的呼吸急促而紊亂,他手中的槍如同一塊灼熱的烙鐵,燙手且沉重。連續射擊的迴響在耳畔漸行漸遠,留下的只有死寂與他那顆劇烈跳動的心臟聲。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彷彿靈魂被那一次次無效的射擊一同抽離了身體。他無法理解,更無法接受,自已引以為傲的槍法與力量,在張博面前竟是如此的無力和渺小。

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與臉上的塵土混合,留下一道道斑駁的痕跡。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鬆開,手槍從手中滑落,發出沉悶的撞擊聲,與地面接觸的那一刻,彷彿也敲響了他內心深處的警鐘——他面對的,是一個超越了他所有認知的對手。

恐懼如同一條冰冷的蛇,悄無聲息地纏繞上他的脊樑,從腳底直竄至頭頂,讓他渾身戰慄。副連長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已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發出嘶啞的喘息。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所有戰術、所有訓練在此刻都顯得如此蒼白,他第一次感到自已是如此的無助和渺小。

他試圖在記憶中搜尋,找尋任何可以解釋眼前景象的線索,但腦海中卻只有那個東方人平靜而深邃的眼神,那雙眼睛彷彿能洞察人心,讓副連長覺得自已的一切心思都被一覽無餘。那不是人類的眼神,至少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個人類的眼神,那是一種超越了生死,看透了戰爭本質的深邃。

恐懼的浪潮一波接一波地衝擊著副連長的意識,他開始質疑自已,質疑這場戰爭,甚至質疑自已存在的意義。在張博那不可侵犯的威嚴面前,他所有的憤怒、衝動、甚至民族自豪感都瞬間土崩瓦解,只剩下赤裸裸的、原始的生存本能——逃離。

但他的雙腿彷彿灌鉛,根本無法挪動半步,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