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村子並沒有在一夜之間恢復原來的樣子。

沈碧帶著江辭回到大姐家的時候,他們正在修房子。

“啊,你們回來啦?昨晚村子裡起了火,還好你們不在,”說著她指著昨晚沈碧和江辭睡的那間房子,已經燒得只剩個空架子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和柱子擔心死了,村子周圍有野獸,沒找到人的時候我們都擔心你們是不是……嗐,沒事就好。”

她的表情只有擔心和慶幸,一點懷疑都沒有。

沈碧嗯了一聲,拉著江辭很自然地就去幫忙抬枕木。

饒是她都覺得十分地重,可大姐卻咬著牙,直接扛了起來。

沈碧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又回頭看了下坐在屋簷下的柱子,大姐的丈夫。

他只是看了這邊一眼,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隨後還是閉了嘴,低頭逗女兒。

小姑娘扎著兩個小辮子,小臉紅撲撲的,面板有些黑,被她爹一逗,咯咯直笑。

沈碧跟在大姐身邊:“姐,娃多大了?跟她爹長真像,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不哭不鬧的,真好帶。”

聽她這話,大姐頓了兩秒,又繼續敲木栓:“四歲啦,好帶啥喲,鬧起來兇得很!”

似乎是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大姐默默背過了身。

收拾好房子沈碧跟大姐打了招呼:“姐,我帶妹妹出去看看別家還有沒有要幫忙的哈!”

大姐對她倆的熱心腸很是喜歡,只叮囑了兩句小心就接替柱子帶孩子去了,柱子要負責做飯。

他們家的分工,還挺明確。

村裡的人都很純樸,對兩個外來人沒有任何排斥,加上沈碧嘴巴甜,見誰都笑眯眯的樣子,他們都願意跟她說幾句。

這家送點花生,那家給點蜜餞的,一圈逛下來,沈碧的包塞滿了。

“師姐,為什麼他們這裡都是女人幹活,男人做飯帶孩子?”

江辭不理解,在她的認知當中,人界應該不是這樣的,母親帶孩子做飯,父親乾重活,似乎是他們自古以來的規矩。

可這裡,都顛倒過來了。

“你覺得這樣好嗎?”沈碧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問了一個自已也不知道答案的問題。

江辭搖搖頭:“不是很好吧,他們很不自然,好像都在扮演,扮演對方的角色。”

江辭的感覺,跟她一樣。

沈碧點點頭,但沒有說任何看法,只抬頭想看一眼天上明晃晃的太陽,可太陽光太刺眼,讓她睜不開眼睛,看不清楚。

有古籍記載,蒼生道者,如太陽,照亮萬物。

也有書籍批判,蒼生道者,如黑夜,吞納一切醜惡。

她看不清。

果然這些抽象的東西不適合她這種理科生啊。

“走,回去好好嚐嚐咱柱子哥的手藝!。”

今晚的飯與昨天不一樣,十分豐盛,燉了一整隻的雞,雞肉裹了麵粉炸成了小塊,配著番茄熬的醬汁。

沈碧教柱子做的。

他本來沒準備學,沈碧只告訴他:“孩子愛吃。”他就做了。

還做了糖醋排骨,炸花生這些,都是小孩子愛吃的口味。

小姑娘吃得兩個辮子一晃一晃的,兩個眼睛彎成了月牙。

大姐笑眯眯地逗孩子:“你就自已吃啊?不給姐姐們分點嗎?”

小姑娘嘟嘟嘴,兩個腮幫子一鼓一鼓地嚼著,不捨地看著眼前的大碗,又看了看沈碧和江辭,然後大方地給她們一人夾了一塊。

奶聲奶氣地叫他們吃:“姐姐吃,好吃。”

那小模樣可愛的,叫沈碧想一屁股坐死(不是)。

睡前,江辭還沉浸在帶乖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