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東西,死到臨頭,不要弄髒了三爺的衣服。”謹一收回腳,狠狠唾棄了一句。

三爺有素來愛乾淨,這是季公館上下都直道的事情。這男人死到臨頭,還想膈應一把三爺,真夠噁心。

男人被踹翻在地,頭磕了一道口子也不在意,又爬起來磕頭求饒。

季宴禮站著沒動,他的視線在掃向正前方的石廊處時頓了一下,微眯了眯眼。

“三爺?”

覺察到季宴禮的視線有停頓,謹一小心翼翼的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只依稀看到一個瘦弱人影。

“槍給我。”

季宴禮收回目光,冰冷的吐出了幾個字。

跪地的男人瞳孔驟然一縮,整個人僵在原地。

謹一回神,熟練的從腰間的槍套裡拿出槍,雙手奉上,遞給季宴禮。

男人嚇傻了,他睜大眼睛,看著男人神情平靜的接過槍,上膛。

活閻王!

男人這時候不知怎的,陡然想起外界對他的評價來。這個時候,他似是嚇傻了,愣愣的忘了反應。

他的身下,已是一灘黃色汙漬。

“砰!”

一聲槍響,驚的鳥雀四散。男人睜大眼睛,死不瞑目。

地上一灘刺目的紅,夾雜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沈傾驚的倒退兩步。

前世的她,也不過是個剛從國防大學畢業被破格選拔進特種部隊的技術型人才。

如此驚駭的場面,她還是迄今為止頭一次見。

這場面不光嚇到了沈傾,也嚇到了大黃。槍聲一響,大黃嗷嗚了一嗓子直接飛竄了出去。

可憐沈傾才剛穩住心神,就被一道狗影飛撲進懷裡。她下意識的接住,觸到了大黃一身的毛髮。

“誰在那裡?”

因為的大黃的慣性,沈傾鬧出了不小的動靜,惹的幾個人紛紛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謹一更是帶著一身殺氣朝著這邊過來了。

“咳咳,那個……是我。”

沈傾抱著大黃,尷尬的應了一句,她現在稍微有點兒腿軟。不知道是不是大黃太重了,還是自己體質太差。

“沈青?”

“是我。”

沈傾緩了一下,面色慘白的走出來,懷裡還抱著被嚇到的大黃。

這場面怎麼看怎麼滑稽,然而謹一卻打起了十二分警惕,神情嚴肅道,“沈青,你怎麼會在這裡?”

鬼鬼祟祟的看著就可疑。

沈青頓了頓,坦誠道,“我出來散步,走到這裡聽到有人求饒,我好奇看了一眼,結果看到三爺和你們都在。

我怕撞破了什麼隱秘,不確定該不該出現,所以就站在這裡沒敢動。想等著你們結束了再離開。”

說到這裡,沈青露出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結果大黃突然撲過來,我就被發現了。”

說起這個,沈傾就氣的磨牙。

然而罪魁禍首看著比她還悽慘,委委屈屈的縮在她懷裡,狗腦袋還深深的埋在她臂彎處,一副大氣不敢出的模樣。

謹一點頭,眼裡的懷疑消去幾分,他道,“既然你也在,就一起出去吧,縮在這裡像什麼樣。”

左右處置幾個叛主的畜生,也不是什麼大事。

沈傾似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不由難看了幾分,“那個,我覺得我還是不去了吧。”

殺人什麼的,她真不想圍觀。

“這點兒小場面就能把你嚇成這樣?”謹一輕嗤一聲,“去不去由你,反正三爺不喜歡慫包。”

說罷,長腿一邁,率先朝著季宴禮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