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一說的不錯。

渝元讓也知曉南方的局面不容樂觀。調派了他們自己人駐守在製造武器的地方親自檢視進度。

工人們每日幾班加點的趕工,也從不叫苦叫累。每個人都清楚,這些東西製造出來,國人的傷亡會減少,倭人也會打跑。

季宴禮聞言問道,“大概需要多久?”

“屬下問過了,按照現在的進度,大概十天左右,第二批武器就能造出來,拿到新武器,北方的援軍大概五日左右就能抵達雲城附近。”

前前後後加起來,就是半月之久。

半個月太久了。

倭人那邊已經決定空運物資過來了,恐怕用不了半個月,他們的物資就能抵達雲城。

季宴禮當機立斷,決定在倭人的物資沒有運送過來之前,消耗敵人的精力。

他令一部分正規軍負責正面迎擊倭人。敵退我就進、敵駐我就擾、敵疲我就打。又讓一部分草兵進行側面偷襲,偷他們的裝備,燒他們的糧食。

另外,他又組建新的隊員炮兵,專門用來擊打敵人的運送物資的飛機。

堅持了半月之久,北方的援軍如期而至。他們同南方的大部隊裡應外合,打了倭人一個措手不及。

戰爭一直持續到六月份,以倭人的軍隊潰敗落荒而逃而告終。

沈傾睡了好久。

她醒過來的時候,周圍是一片耀眼的白,似乎是醫院。

她這是……又穿回來了?

沈傾還沒來得及細想,一道聲音便傳入耳中。

“醒了,三爺,沈傾她醒了。”

她聽見有人語氣激動的說著,而後一道頭髮蓬亂衣服褶皺的人影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內。

沈傾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半晌,她才有些不確定的開了口,“季宴禮?”

“嗯。”

那人嘴唇動了動,忽然上前緊緊的抱住了她。

沈傾被抱的差點兒背過氣去,好半天,季宴禮才放開她,“怎麼樣,你現在感覺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沒有哪裡不舒服。”

沈傾沙啞著嗓音搖了搖頭,而後拿眼睛怔怔的看著季宴禮,半晌才低聲道,“季宴禮,你好醜。衣服皺巴巴的,頭髮亂髒髒的,瞧著就像垃圾堆裡撿回來的。”

季宴禮:“……”

眾醫生:“……”

就在眾人沉默的時候,醫生在出聲道,“病人剛醒過來,需要靜養。你們要是沒有別的事情,就先出去吧。”

最後,烏泱泱的一群人都出去了,只剩了季宴禮。

沈傾瞧著他臉上碩大的黑眼圈,沉默半晌,才訥訥出聲,“季宴禮,要不你也回去休息休息?”

“好。”

“我不想看到你邋遢的模樣,這不像你。”

季宴禮哭笑不得,“好。”

沈傾能醒過來,季宴禮心頭激動,自然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季宴禮離開的時候,囑咐了兩個婆子負責照看沈傾的起居。

沈傾是從婆子嘴裡才知曉了前因後果。

同倭人的最後一場大戰,她受了重傷,卻一意孤行堅持到最後,最終倒在了地上,被人抬著回來。

她昏迷了將近三個月。在這三個月裡,幾乎都是季宴禮在不眠不休的照看自己。

所有人都在勸三爺放棄,說沈傾醒過來的機率不大,然而季宴禮卻不願意放棄,高價聘請全國最好的醫生來給沈傾治療。

沈傾清醒了一會兒,又昏昏沉沉得睡了過去。

再一覺醒來,又看到了季宴禮。這一次,季宴禮倒是衣著得體,又恢復了平日裡神祇般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