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坐。”
季宴禮朝她招了招手,招呼她坐他旁邊。
沈傾抬眸看了一眼,抿唇笑了笑,“三爺,屬下坐這裡就好。”
季宴禮微微眯了眯眼,開口道,“你可是在怪我?”
沈傾勉強笑了笑,垂眸道,“屬下不敢。”
頓了頓,她又解釋道,“屬下最近身體不適,似乎感染了風熱,離得三爺太近,怕傳染給了三爺。”
季宴禮似乎並未懷疑她的話,不知為何,他主動說死了奸細的事情,“那日給你留紙的奸細已經抓住了。”
沈傾面色不改,吃飯的動作未停,“三爺同我說起此事,可是那人交代了什麼?”
季宴禮垂眸把玩著玉扳指,淡淡開口道,“他指認你是他的同夥。”
沈傾這才抬起眼眸,抿唇道,“三爺可是相信他說的話了?”
不過沒等季宴禮回話,沈傾便先咧著嘴角笑了笑,“是屬下糊塗了,三爺若是相信他的話,又怎麼會特意來同屬下說起此事。”
季宴禮不置可否。
他又眯起眼睛打量她,“你這幾日怎麼心不在焉的。”
沈傾雙手一攤,如實回答,“屬下一心忠於三爺,如今被人陷害遭人懷疑,自然是寢食難安。”
季宴禮微微一頓,才道,“這些日子倒是委屈你了。”
沈傾眨了眨眼睛,眼波微微流轉,倏地笑道,“三爺既覺得委屈我,可否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沈傾笑道,“屬下想去報社上班,不知三爺可否答應屬下。”
沈傾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其實心裡頭也在打鼓。畢竟在她看來,季宴禮如今對她的縱容,皆是出於想要讓她放鬆警惕的目的。
她也正是因為知道了這一點兒,才會提出來這樣的要求。就是不知道,季宴禮會對她縱容到何種程度。
季宴禮微微蹙眉,倒是沒有說答應還是不答應,反而問了一句,“為何突然想去報社?”
沈傾道,“如今屬下是嫌疑之身,公館裡的許多事情屬下不方便去做。但是屬下也想為抗戰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
她說著,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黯然。
話是這麼說,然而沈傾真正的目的,卻是為了藉此機會蟄伏在暗中找出陷害她的真兇,也是為了佈局。
季宴禮瞧著她黯然神傷的模樣,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然應下了此事。
這讓沈傾頗有幾分意外。
“去了報社好好工作,保護好自己。若是有機會,待你生辰那日,我想親自送你一份禮。”
季宴禮突然提起自己的生辰,讓沈傾驀的怔了怔,突然想起了那日去季宴禮小時候待過的巷子,那一屋子的木什。
可惜,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這才多久啊。
沈傾心頭一亂,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季宴禮根本不像是會說這些話的人。
難道,這也是他想要自己放鬆警惕刻意說出來的話麼?
沈傾如願在報社上了班。
她每日裡早出晚歸,回來的時候也依舊會在季公館她經常鍛鍊身體的地方鍛鍊身體。
這幾日季公館的抓姦行動如火如荼,獨獨沈傾一人被季宴禮給放過了。眾人都在猜測季宴禮對沈傾的心思不一般,捨不得動沈傾。
因此,有一些因為最近的行動被逼急的奸細便盯上了沈傾。
這一日,沈傾才剛從報社出來,便被人暗中盯上了。她才上車,冷冰冰的槍口便對準了自己的腦袋。
“不準動。”
沈傾心中一突,識相的舉起雙手,“我不動,你別激動。”
那人語氣語氣惡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