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揹著林廣博,但是速度一點也不慢,可跑了兩分鐘了,還在教堂周邊徘徊。

林廣博也發現了不對勁,不過他很平靜,“鬼打牆,普通人走不進教堂,在教堂裡的‘志願者’逃不出去。老弟你別慌,不就是遇到鬼打牆了嗎,如今你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拜你所賜。”我沒好氣地說,“那現在該怎麼辦?”

“這種最低階的鬼打牆,撒泡童子尿就行了——你小子還是處吧?有存貨沒?”

我沉著臉把他扔在地上,背對他解了褲子,剛解決完,眼前的路就逐漸發生了變化。

它看起來跟之前沒什麼區別,但少了層朦朧感,就好像被人摘下了白色的面紗,看得更清晰了。

而教堂那邊黑霧四起,符籙爆閃,人影湧動。

何鈞禮恐怕拖不了太久,我把林廣博從地上拖起,扛在肩上繼續趕路。

這次我們穿過雜草路,走出了地界,我一刻也不停歇,直到跑到了馬路上才停下喘口氣。

路上不見人也不見車,但路燈給了一絲的安全感。

我忽然感覺背後發涼:一路上念念叨叨的林廣博好似沒了聲響。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不會被調包了吧,我現在背的不會是……

我急忙撇頭叫道:“林廣博,你還在嗎,你吱一聲啊!”

身後無人回應,林廣博的腦袋聳搭在我的肩上,看起來是睡著了,也有可能是失血過多昏迷了。

我正要打車把他送醫院,卻鬼使神差地往後一轉——林廣博正站在我的身後!

什麼!

我揹著林廣博,可還有一個他卻站在我的後面!

還沒等我叫出來,那個林廣博就開口了:“吱!”

“我靠什麼鬼!”我嚇得差點就把背上的林廣博丟出去,“你,你是誰?”

站著的林廣博苦笑一聲:“我就是林廣博啊。”

“那我背上的……”

“你背的那個也是我!”

我眼睛瞬間瞪大,一個恐怖的想法出現在了腦海,我急忙把昏睡的那個林廣博放在地上,然後用手指放在他的鼻子前。

沒有呼吸了!

我癱坐在地上,“不,不可能,你怎麼這麼容易就死了?我千辛萬苦找到你,把你從小丑鬼的手裡救出來,還沒來得及換回命,結果現在你死了!”

林廣博聳聳肩,“可能這就是天意吧,你的命明明夠硬,但換在我這個作惡之人的身上就遭到報應了。就當是我欠你個人情,下次見面我還給你,現在我們分道揚鑣,後會無期吧。”

“下次還人情?後會無期?想開溜就直說,說那麼好聽幹屁用!”我罵道。

然而下一秒林廣博的魂魄就不見了,我揉揉眼,想起牛眼淚的時效早已過去,現在林廣博不想讓我看到他,我自然就見不到了。

如今換命這條路徹底斷了,只有找高人斬殺陰煞鬼,可這種型別的鬼極其兇狠,不知有哪位大師能有這道法。

而且那五具屍體也是非常關鍵的點,萬一大師做法需要遺體呢?

想到這我對著空氣叫道:“等等,既然你已經死了,不妨把藏屍之處告訴我,我自己去尋求辦法。”

話音落下,回應我的只有風聲。

半晌,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

“江沅市,萬樓區,楠山路729號,廢棄加工廠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