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簡聞言面上有些不自然,嘴上說道:“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我去收拾東西去。”

說著就要轉身離開,可卻被董晴一把拉住。

“我說,那天去公堂上作證的陳二狗是你假扮的吧。”董晴沒有用疑問句,顯然已經肯定了這一猜測。

剛剛在鋪子前,董晴已經問過趙全了,他說白簡前天自告奮勇的去北峪村給村民們作動員,直到昨天下午才回來。

因為董家被抓的事情,北峪村人心惶惶,雖然趙家及時接盤,但村民們也覺得不安心。

白簡說他很會勸人,趙家人見他的談吐,一看就是讀過書的,如果一個有學問的人去勸說村裡人,想來也會更有信服力,於是就給白簡放假了,答應了他去北峪村的要求。

而且白簡是董家的人,他們也沒權利去阻止。

董晴聞言,點了點頭,這樣時間剛好對得上,再加上剛剛試探性的問了他一句,白簡臉上那一閃而逝的不自然,可以讓董晴百分百確定,昨日去公堂作證的陳二狗是白簡假扮的。

白簡露出玩味的笑容,雙手環胸,“我自問我裝的已經很像了,易容的也毫無破綻,你是怎麼發現陳二狗是我假扮的?”這算是間接承認了。

“因為陳二狗的手,他雖然是個莊稼漢,長得粗糙,但手卻白嫩,你卻因為你的固有思維,將手做成粗糙的樣子,所以我第一眼見到陳二狗就覺得奇怪了。再一個就是你最後發誓的那一套,簡直和在我面前發誓的時候如出一轍,所以我才懷疑是你的。”

陳二狗偶爾會幫陳紅清理豬下水,放入靈泉精華的水會讓面板變得白嫩,因此陳二狗的手不同於其他的莊稼漢。

白簡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略帶些懊惱的說道:“是我大意了,沒想到陳二狗一個大老爺們,居然會長一個女人手,想來平日一定很少幹活,是個懶漢。”

董晴沒管白簡的感慨,而是好奇道:“那日你在公堂上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也不全是,半真半假吧,我聽聞鄭家的事情,就知道你們還要在獄中待上一段時日,怕你吃不了那苦,便想著幫幫你,想著去北峪村找些線索。原本那陳二狗是害怕不敢說的,不過在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連翻追問下,他終於說出了實情,他確實在晚上聽到了些動靜,也聽到了兩名殺手的談話,不過那兩名殺手並沒有提及柳公公,這個是我自己加上去的。陳二狗膽小的很,不敢去公堂作證,於是我就代他去嘍。”

白簡得意的說完,又補充道:“怎麼樣,我是不是幫了你大忙,你該怎麼感謝我啊?”

不過董晴並沒有說什麼感謝的話,也沒露出感激的神色,而是警惕的盯著白簡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柳寬的事情的?鄭文翰來的那天,你偷聽了?”

白簡沒想到董晴居然這麼犀利,尷尬的輕咳一聲,並沒有回答,不過答案不言而喻。

“既然你都聽到了,那就管好嘴巴,想要看熱鬧就安靜的站在一邊,不要背後搞小動作!下次再讓我發現,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趕你走的!”

董晴不感謝自己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威脅自己,她真當自己是好脾氣的了?之前明明還對自己十分忌憚的說。

白簡還在氣悶,董晴又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低低在他耳邊說道:“不管怎麼說,這次謝謝你。”

這讓白簡不自覺的耳根有些發燙。

女人還真是善變。

董晴他們簡單的收拾了一番,主要是帶些錢財和上次鄭家送來的東西,和趙家人交代了一番,就匆匆離開了。

一輛馬車來,三輛馬車走,上次董銘生買的那兩輛馬車派上了用場。

看著董晴離開的隊伍,被叫回來當賬房先生的趙鯤鵬還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