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奕，你說我都跟先生學了一年多了，他也誇我頗具天賦，為什麼不讓我和他們一樣去周圍的村鎮幫忙行醫呢？”某天黃昏，冥月陪著蓮奕一起在河邊洗碗，隨口問道。
“......許是先生不捨得你吧。”蓮奕笑了笑，拿過她手裡的碗洗了起來。
“怎麼會呢，先生可不是那種小氣之人。”冥月笑罵。
“那你覺得先生是什麼樣的人？”蓮奕把碗收拾好，甩了甩手上的水，側頭一臉認真地看向她。
“嗯......”冥月拖著腦袋沉思了一會兒，眼神望向遠方描述道：“先生是清風一樣的人，雖然待我們溫柔，但心裡裝的是大義，絕不會為了一已私慾而去做些什麼，是話本里那種入世神仙一般的人物。”
她自已都沒注意到，自已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蓮奕只是在一旁輕輕點頭：“先生確實是這般極好的人，可越是這樣想，我就覺得他離我越遠。”
“遠？”
“是，是那種遙不可及的高度。”
“我們雖然每日與先生生活在一起，可總覺得離他好遠，似乎沒有人能走進他的心裡，就好像你說的入世神仙那樣。”
“神仙就是神仙，我們只是凡人。”
看著蓮奕臉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淡淡愁緒，冥月眨巴了幾下眼睛，把手貼上了他的額頭，惹得他瞬間耳朵紅了朝她看去。
“根據我的判斷，小奕小朋友現在沒有發燒，為什麼開始說胡話了？”冥月眯著眼，面帶笑意。
“我......我才沒有......”
“先生雖然看著確實淡然無比，可既然是朝夕相處，怎麼會走不進他的心裡呢？蓮奕在先生心中一定已經是家人一般的存在了，先生只是不善於表達罷了。”冥月安撫般地拍拍他的頭，收回了手。
蓮奕伸手蓋住了被她碰過的地方，輕輕瞪她：“明明比我還小，怎麼說話比我老道這麼多。”
“你沒聽說過嗎？女孩子比男孩子成熟得早哦！”冥月笑著站起身，拍了拍衣裙，提起了他手邊放著乾淨碗筷的籃子。
“走吧，我們回家。”夕陽下，少女的笑容比晚霞還要溫暖。
蓮奕眸光微顫，快速爬了起來走上前，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籃子，另一隻手若無其事地牽著她往家走去。
只是沒有被看見的，是他接觸到掌心溫度的同時微微勾起的嘴角。
快到家時，冥月遠遠的就看見門口的那抹白色身影，似乎想要印證些什麼似的，鬆開蓮奕的手就朝來人懷中撲去。
直到被那個溫熱的懷抱穩穩接住，她抬起臉朝他撒嬌：“墨先生！月兒和小奕是特別乖的孩子對不對？墨先生喜歡我們對不對？”
“自然。”墨先生抱著冥月小小的身子，嘴角帶笑，寵溺地拍著她的腦袋。
蓮奕有些愣神，但聽見這個對話也瞬間明白了冥月的用意，低下頭淺笑了一聲。
就在這時，冥月忽然感到渾身動彈不得，一陣細微的刺痛從心口朝四肢蔓延，隨即下一秒，炸裂般的疼痛席捲全身，視線開始模糊，嘴也因為疼痛不受控制的微微張開。
她能做的只有抓緊手中的衣領，祈求般地抬起頭努力看向近在咫尺的木質面具，嘴唇顫抖。
墨先生第一時間察覺到她的不對，朝蓮奕吩咐了幾句便抱起她朝房中走去。
懷中人已逐漸失去意識，他將她放在床榻之上，卻遲遲不見她鬆手。
“月兒乖，鬆手好好躺下，我們扎幾針就會舒服很多，好不好？”他耐著性子，輕柔地哄著。
在他的輕聲細語下，冥月緩緩鬆開了手被他放倒在床鋪上，只是還是雙眼緊閉，身體也因疼痛蜷縮在一起。
她就那麼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