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在走廊上站的腿都要麻了,總算是等到山明提著箱子走了出來,她趕忙迎了上去。

“山老,他怎麼樣?”

“恭喜月主,他命不該絕啊,只要等他甦醒過來按時喝藥,休養一陣子便好。”山明笑了笑,擦了一下額頭上的細汗。

“辛苦山老,來人送山老回去。”古月打了聲招呼,輕輕走進房間。

蘇時硯已經換上了她讓古陽拿來的那身衣服,裸露的地方透著綁好的紗布,應該確實是渾身都被山明上好了藥。

現在的蘇時硯呼吸還算平穩,胸口輕輕起伏,嘴唇也沒有剛開始那麼紫。

古月緩緩蹲在床邊,就這樣看著他。

他能感覺到嗎?她很想他.....

古月看著看著,不受控制地抬起手,在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撫上了他的臉頰,而床上人似乎感受到了她手心的溫暖,竟然主動貼緊了些。

古月心中酸澀,原來當年他在天水山脈中失蹤的確另有隱情,應該是被人算計了追殺至此,機緣巧合之下逃走了卻體力不支倒在了山窩窩裡。

她忽然想到了已經稱帝的蘇時硯,現在他又在做什麼呢?是否已經移情別戀另娶他人,立了皇后還佳麗三千,然後國泰民安,去當他的瀟灑皇帝了?

想到這裡,古月心中忽然有些吃味,剛想收回手,抬眸就對上了一雙迷茫的眼睛。

“你.....你醒了。”古月有些慌亂地縮回手,衝他笑了一下。

“多謝姑娘相助。”蘇時硯應該是太久沒有喝水,加上昏迷剛醒,他的聲音很是沙啞。

古月連忙起身去桌旁倒了碗熱水,試了試溫度,舀了一勺輕輕遞到他嘴邊,示意他張嘴。

後者先是輕聲說了句“多謝”才微微張開嘴,得到了水源的滋潤,蘇時硯的眉頭緩和,似乎不滿於每次一小口,但礙於傷口還是乖乖躺著被古月服侍著。

古月將碗放回桌面,又踱步到床邊坐下,兩人大眼對小眼,一時有些尷尬。

“我叫晏清,再次多謝姑娘相救,不知姑娘芳名?”蘇時硯聲音稍微清亮了些,看著她問道。

......要不怎麼說這兩人都是皇子呢,在外都喜歡用假名。

“晏小哥不用客氣,我叫古月,這裡是古清嶺部落,我是跟二姐去落日森林打獵的時候碰巧遇到了你,我見你還有氣息便想試上一試,舉手之勞。”古月倒是替他省事,直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

“這樣麼,那還要打擾古姑娘一段時日了,待我傷勢康復,必有重謝。”蘇時硯微微點了點頭,眼神堅定地看著她。

“古姑娘......好怪的稱呼,你叫我阿月就好。”想到了之前蘇時硯就是這樣稱呼自已,古月帶著一絲私心,將這番話說了出來。

“......這稱呼是否太過親密了些,我怕冒犯了姑娘。”蘇時硯雖然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但表情卻禮貌而疏離。

“.......”古月有些尷尬。

親密嗎?要是等會知道你要當我正頭娘子,這不得冒犯到天上了。

似乎是見古月有些不開心,蘇時硯沉吟了一下,說道:“不過既然姑娘不介意,那我也沒什麼好糾結的。”

“姑.....阿月似乎還有話要說?”他的眼神帶著些許探尋。

“!”果然,蘇時硯從小的觀察力就很敏銳。

“嗯......是有一件事,還是挺大的一件事,不過你不要有心理壓力,我不是那種強搶民男的女人,這只是當下的萬全之策。”古月有點支支吾吾的。

“阿月放心,晏清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既是萬全之策,還請阿月告知一二。”蘇時硯微微勾了勾嘴角,示意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