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都沒見岑最的房中有什麼動靜,曦月半夜還不放心的去觀察了一下,看他躺在床上蜷縮著身體,面目舒緩,呼吸均勻,也就放心的回去繼續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曦月就起床跟盧老學著煮了些雞蛋粥,還貼心的準備了一壺溫水,來到他的房間前敲了敲門:“醒了嗎?”
裡面半天沒有回應,她擔心地開啟門走了進去。
岑最小小的身體還是保持著蜷縮成一團的姿勢,似乎做了什麼噩夢一般,額頭上出了些許細汗,好看的眉頭也緊皺在一起。
曦月把粥和水放在桌子上,輕輕坐到了他床邊,拿袖子替他擦去汗珠。
像是被驚到的小鹿一般,岑最忽然睜開眼,抓住了她的手,眼神裡全是仇恨和恐懼。
“你.....”曦月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別的表情,被他抓著的手有點生疼,但她不覺得害怕,只覺得心疼。
岑最晃了晃眼神,似乎回到了現實,收回了眼神,鬆開她的手低聲說了句:“抱歉。”
“沒事,能起來嗎?先喝些水吃點粥吧,很有營養的。”看他剛剛力氣不小,曦月估計他應該是恢復了一些體力。
“不能,還要麻煩姐姐幫我。”他像是變了一個人,語氣十分委屈,懇求道。
曦月恍惚了一下,隨即心裡面不知為何有些不太高興。
原來他從小時候開始就這樣,見誰都叫姐姐嗎?
她沒有回應,只是把碗端了過來,並沒有昨天那般溫柔,一板一眼地喂著他。
岑最的眼神有些疑惑,可他也不知道自已做錯了什麼,這個漂亮的姐姐好像在自已態度軟化後反而不高興了。
他也沒有說話,一口接一口的吃著,有時候有點嗆到也忍住沒有咳嗽,硬生生嚥了下去,最後他忍不住了,自已端起水衝了好幾口,才緩過來。
見他吃完,曦月說了句好好休息,就端著飯碗下樓了,關門的聲音有些響,她這副反應讓岑最有些若有所思。
曦月氣鼓鼓的下來,坐在櫃檯後的盧老瞥了她一眼,問道:“怎麼了這是?”
“沒事!他好得很!”她重重地回了一句,就到後廚去洗碗。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原來這個傢伙從小就這副德行,我就說他怎麼那麼會呢,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曦月狠狠地搓著碗一身怨氣地碎碎念。
調整了會情緒,她走到櫃檯後跟盧老換班。
“可問出那少年的來歷了?那幾人雖不敢來我桃源醫館鬧事,但他要是出去,還是會被他們逮住的。”盧老翻看著藥材,頭也不抬地問道。
“他的身份我差不多知曉,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盧老,能暫時收留他在這住下嗎?我願意把我的月錢調到十文!”曦月豎起手懇求道。
“可以是可以,你心腸還挺好,那小少年遇到你也算是撞大運。”盧老笑了笑。
他一直一個人經營著這麼大的醫館,直到曦月來了之後才有了些生氣,又讓她撿回來個苦命少年,也算是有人陪了。
“那可不,就像我遇到盧老一樣,撞大運。”曦月揚起一抹陽光的笑容。
“就你會說話,好了,我現在要去例行會診,你在這好好看店吧,我留了些銅錢,你中午去街邊買些吃的,帶他吃一些。”盧老說完,提起手邊的醫箱就走出了醫館。
曦月看到手邊的銅錢,足足10文呢,她能買上好幾個菜回來吃了,盧老還是心疼自已的,她想到這開心地笑了笑。
診治完好幾個患者之後,曦月伸了個懶腰,想到了樓上沒有動靜的岑最。
他應該不知道自已認識他,等會中午回來吃飯的時候得向他套點話出來。
到點了,曦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