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時硯被急救的同時,林棠月被安置在林將軍的帳中,心裡一個勁的後怕。
這就是真實的戰爭嗎?沒有什麼心照不宣的休息時間,只要有一方突襲,另一方若不時刻準備好,就會被打的措手不及。
她抱著腿坐在席上,看著衣裳上的痕跡,全是蘇時硯的血染紅的,心裡湧上一股強烈的愧意。
要不是自已自作主張想要給他一個所謂的驚喜,就不會當成個拖油瓶害他受傷了。
她如今才真正瞭解到,自已不是什麼光環女主,沒有什麼保命的技能,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學生而已。
在這個世界裡生活了將近三年,她一直被所有人都保護的很好,在府中有林將軍保著,在外面有顧施微護著,嫁到宮中有蘇時硯寵著,就連所謂的刺殺汙衊也都迎刃而解,所以她依舊那麼天真愚蠢。
這次蘇時硯的受傷跟她的一意孤行脫不了干係。
不過,那兩個敵兵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把她帶回去,向陛下邀功?那位西州國新王嗎?
是那位皇帝單純的好色,還是另有所指?
不會.......林棠月瞳孔一縮,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會是他嗎?那個帶著失望堅決離去的背影。
如果是的話,這也太過戲劇化了.....
正當林棠月胡思亂想之際,林將軍走了進來,示意她安心:“二殿下無礙,只是失血過多,軍醫已經把傷口處理好餵了藥,讓他休息了。”
她輕輕點了點頭,眼神還是有些落寞。
林將軍將盔甲脫下,坐到了她對面。
“可是覺得是因為自已太過任性才讓二殿下受的傷?”他面帶微笑地看著一臉挫敗的林棠月。
“嗯.....”她悶悶地回道,“都怪我武藝不精。”
林將軍大笑了兩聲,拍了拍她的肩膀:“軍營也是戰場的一部分,戰場上的事誰人能預料的到?不必自責。”
林棠月勉強地點了點頭:“話是這麼說,可是爹爹你都是披甲而眠,殿下為了抱我沒有穿上甲冑,所以才.....”
“你說二殿下?他平日裡便不穿甲冑,不是你的問題。”林將軍摸了摸鬍鬚,笑道。
“噢?”她稍微打起了點精神。
“是啊,二殿下在軍營裡從不穿戴甲冑,只有正面交鋒的時候才會披上。”他笑了笑,“別說二殿下根本不會怪你,你來了,他心裡好受許多,不然平日裡除了與我交流幾句,便一直一人待在軍帳中,哪有像今日這般跑來跑去的。”
“你問問外邊的將士們,他們平日裡除了打仗,都沒怎麼見過二殿下。”
“今晚似乎傷亡慘重。”提到將士們,林棠月看了一眼林將軍,小聲說道。
“死的大多都是那狗屁西州的,咱們的將士們都是拿著刀披甲入睡,一睜眼就能戰鬥。”林將軍看著毫不在意,但卻捏緊了拳頭。
雖然傷亡不多,但死的都是他的部下,他的愛兵,他怎麼可能不恨。
“殿下休息了,我就不過去了,爹爹,我在你這將就一晚吧。”林棠月衣服都懶得換,直接躺在席子上準備開睡。
林將軍點了點頭,拿了塊毯子給她蓋上:“睡吧,醒了就能去看看二殿下了。”
這一晚她睡得很不安穩,雖然知道蘇時硯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但還是擔心的緊。
那麼多血,那麼多屍體,她從來沒有見過。
直到白日軍帳外的一聲喧譁把她叫醒:
“西州國皇帝也來了!說是要和將軍談判,快!快去通知將軍!”
談判?他先前不是斬殺了好多使臣嗎?怎麼會今天忽然來到戰場與父親談判?
林棠月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