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女娘,自然是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她們才會在見到沈盈夏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時,那麼氣憤。

這便是愛之深恨之切吧!

“阿姊與阿妹的擔憂,盈夏心裡都明白著呢!一家子何苦說兩家話。”沈盈夏紅了眼眶。

“阿姊,那趙家兒郎實在是個沒擔當的。幸虧你當機立斷,否則還得叫他連累到大牢中去呢!”小妹沈盈夏很是親暱地湊近了小聲說道。

大姊的郎婿品級低一些,似是沒能得到訊息。聽了小妹的話,緊張了起來。

“什麼牽累到大牢中?”大姊話趕話地問。

“大姊不曉得哪?那趙君然被牽扯進謀逆的大案中去了!闔府關進了大牢呢!那小賤蹄子……那個柳姨娘是個沒骨性的,說是哪兒哪兒都找不到,恐是提前跑了呢!”

此處無外人,小妹也沒有藏著掖著。

大姊聽完亦是憤憤:“哼,算她運氣好!那老夫人呢?”

“老夫人也被抓進去啦!原先不是說拜佛吃素嗎?吃了兩日牢飯,便嚷著牢飯不新鮮,沒油水呢!”

大姊差點沒笑出來:“結親的時候,我就覺得那老夫人是個會裝的。端著一副清心寡慾的模樣,卻對下人狠厲得很,動輒打罵。人家高門真正仁善的老夫人,哪有這樣苛待下人的?”

沈盈夏只靜靜聽著,是時不時笑著應和一句。柳玉兒被鎮壓一事,不好解釋,所以她便由著這逃跑說傳播了。

說完趙家,話題又自然地回到了沈盈夏的終身大事上。雖說清疏阿姊是個寬厚不計較的,但被休棄的姑子,總是住在孃家,畢竟會給沈盈夏自己惹來閒話。

這個時代女子雖可二嫁,卻鮮少有自立女戶,獨身到老的。

沈盈夏還這樣年輕,若是因為一個渣男,而放棄整個森林,很是不值當!

大姊和小妹剛剛歸來,並不曉得檀郎惡毒存在。沈父沈母相看過,卻覺得檀郎長得太招搖,並非良配,是以並沒有同沈家大姊說過。

沈家大姊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

“夏啊,大姊到底比你年長兩歲,聽大姊一句,年紀愈大,身邊老伴便越重要。趙家那小子人品不行,棄了便棄了。但世間有的是有擔當,疼新婦的好兒郎。”

沈家小妹也附和:“是啊,你就看看咱們阿父阿母,多少年了,孩子都娶妻生子了,他倆還蜜裡調油呢!”

大姊擺擺手:“嗐,若用咱們阿父的標準去要求尋常兒郎,多少是有些高了。不過,你瞧阿姊和小妹,不也把生活經營得很好?

“夏啊,你聰明著呢,打小就是咱們三個裡頭最機靈的。那時候,你就是上頭了,愈是不許,你便愈是上頭。如今清醒了,必定能將日子過好!”

沈盈夏猜出了阿姊的意思。她不回話,只是在思索如何周全地將檀郎介紹給她們認識。

大姊卻誤以為,沈盈夏不願意,是因為還沒有從前一段感情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