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餘畫月一早就不打坐了,他心事重重,只好選擇外出走走,本來是想好了的,但是經過昨晚,他又不知道怎麼面對白顏阮了。

路過一家客棧之時,妖氣襲來,很輕微的妖氣,但是餘畫月還是察覺到了。餘畫月跟著這股妖氣走,越走越偏遠,到了野外,他瞧見一隻已現出原形的狐妖在小溪邊。

狐妖一回頭,看到餘畫月背上的劍,一驚,兩步做三步跑了,逃跑時化成人形,踩過小溪,水花四濺。

餘畫月不著急抽出劍,先縱身躍起,截至狐妖的面前,然後才抽出自已的劍,劍柄上的紅穗隨之晃動。

狐妖嚇得跌坐在地面上,雙手擋在面前,大呼,“道長饒命!小的沒有做過害人之事!”

餘畫月用劍尖指著狐妖,臉色一沉,“你衣袍上的血跡又是從哪裡來的?”

“我......這是我自已的血......”狐妖的眼珠子開始胡亂轉,明顯是在說謊了。

可餘畫月看不出來這就是在說謊,他半信半疑放下了劍,蹲到狐妖面前,劍插在地面上,撐著身體。

“你再說一次。”餘畫月直視著狐妖的眼睛。

“這是我自已的......”狐妖話說到一半,手抓了過來。

餘畫月急忙之中用左手去擋,手臂立刻被抓傷了幾道,狐妖已經跑遠,他提劍追了上去。

終究是跟丟了,還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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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篤篤——

是白顏阮在敲梵咮的門。

早晨的陽光正好,不似正午那般曬,光輕輕吻在白顏阮臉上。

門自已開了,梵咮站在窗邊,一回身,看見了光裡的白顏阮。一切都好似一幅畫,光裡的人頭髮邊泛起金色來,兩邊眼睛的顏色在光下變得更加淺了,最顯眼的便是面板,很白很白,不似凡人的白皙。

梵咮心想,這比他還要像神,那為何白顏阮以前是魔尊?他不明白。

一直到很久以後,梵咮才明白為什麼。

“梵咮,早啊。”白顏阮踏進門,面上的笑意輕淡。

“早。”梵咮看白顏阮的容顏看得有些呆了。

神界長得不錯的人比比皆是,但是......有神性的、並且極其好看的,極少。

對,梵咮覺得白顏阮有一種神性在身上。

“梵咮,我來是想......我的血液能不能治好你的神髓呢?”白顏阮走到了梵咮面前。

梵咮把手放到了白顏阮的肩膀上,“說好是我要保護你的,怎麼可以讓你再流血。”

白顏阮緩緩搖頭,“我希望你回神界,並且是帶著正常的神髓回去,好好的,不用再管我了。”

梵咮聽了這番話,忍不住想說真話,想說,那你交出你的神髓給我。

可他又覺得......不該如此利用白顏阮。

“就只試一次......”梵咮看著真心實意的白顏阮,心中千百種滋味只有他自已知道。

“好!”白顏阮笑起來更是好看,似正生長得極豔的花。

梵咮看著這樣的白顏阮,心中對神髓的執念開始散去,並且他開始反思自已。

白顏阮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刀子,狠狠往手腕上割了一刀,梵咮看著他的動作感到有一絲奇怪,卻又說不出來。

白顏阮看著這樣的手腕,覺得十分熟悉。

他抬頭看著梵咮,把手腕舉起來,遞到梵咮的嘴唇邊,“快點。”

梵咮很想問一句真的不疼嗎?但是眼看血液就要滴下來了,他趕忙吻住了白顏阮的手腕。

神髓並沒有變化,但是,另一種感覺來了。

燥熱開始在體內蔓延,一絲緋紅爬上梵咮的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