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差二石糧食,這該怎麼辦呢?

“徐浩峰縱火燒田地後,我算了一下家中還有三千文銅錢,我以為夠買糧食的。

“去年繳納冬季賦稅時,我的母親帶過我去買糧,當時我記得進去買糧根本無需花這麼多錢,一斗最多六十多文銅錢,二石六鬥,嗯,算算,才一千五百多文銅錢,可怎麼到現在竟然一百文銅錢啊?

“而且最後還變成三千文銅錢買六鬥糧食……”

從小河縣回到小魚村,江月淼凳子還沒坐下,就開始一邊自言自語著事情的來龍去脈,一邊哀聲嘆氣。

徐浩峰的縱火燒田地已經如一座聳立的大山擋在江月淼全家路前,本以為能透過買糧食來解決,可誰知全部家底只買了大約一石的糧食,現在距離賦稅還差二石。

這簡直就是經山重水複,忽峰迴路轉,卻不見一村,反而重巒疊嶂、迂迴曲折。

“人類的貪婪是一種無底洞,永遠無法填滿。”這時錢陽鑫道,“我們無法滿足那些官吏的胃口,即使我們有再多的銅錢也無濟於事。”

江月淼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接著問出關鍵問題:“可這下該怎麼辦?還差二石糧食。”

扶著下巴,錢陽鑫道:“既然買糧這條路走不通,那麼借糧可行否?”

“借糧?”

“嗯,既然炎國禁止糧食買賣,那麼我們不買,我們借,我們借糧食,等到你下個季度收穫糧食後,我們再還糧食。”

“可借二石糧食也是不允許的。”

“………”錢陽鑫沉默了,終究是他低估了朝廷,他能想到這個辦法解決糧食問題,那麼其他人肯定能想到。

為了預防別有用心之人,打著借糧的幌子而明目張膽地買賣糧食,炎國直接頒佈律法禁止了借糧。

“是不允許借二石糧食,還是不允許借糧?如果不允許借數量大的糧食,我們就少借,向小魚村的村民借糧,每個人就借一斗糧食,二十人借就湊夠二石。”

“似乎是允許借少糧,之前我們家也借出過糧。似乎也沒其他辦法了,明天我試試。”

說幹就幹,等到第二天雞鳴時分,江月淼就起床動身向小魚村的家家戶戶借糧。

“江大哥,麻煩你借一斗糧我,冬收時我還你兩鬥。

“嫂子嫂子,你家可有多餘的糧食——你也不夠糧食繳納賦稅嗎……

“村長村長,小魚村只有你家有足夠的糧食繳納賦稅後還剩糧食,你一定要幫幫我,我們家好不容易——二百文一斗!可是村長我的錢全部拿去買糧了……”

去時抱有期待,回時灰心喪氣,江月淼一點糧也沒有借到。

“姐,怎麼樣了?”江澤進問道。

“沒有借到,一粒糧食也沒借到。”

說這話時江月淼毫無波瀾,或許在她心中對這個結果早有準備了,這麼年來了,平常時候村民會借糧救濟,但現在繳納賦稅時刻,大家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恕能無力了。

“姐,這是我剛才去地裡撿的糧食,你看。”江澤進展示一個籃子,裡面零散可見一些糧食。

頓時江月淼五味雜陳,既暖心江澤進的同甘共苦,又不忍江澤進的懂事,同時對自身的無能為力也深感愧疚。

“江澤進,你不要再去撿糧了,再怎麼撿也撿不夠二石糧食的,至於二石糧食的問題,我再想想辦法。”

“小娘子,小娘子。”忽然這時,徐浩峰急匆匆地跑到江月淼家中來。

“徐浩峰,你來這裡幹什麼?”

“小娘子,你還差多少糧食繳納賦稅?快快快當我妾。”

“徐浩峰,我差多少糧食繳納關你何事?還有我打死也不會當你的妾,就算天塌下來我也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