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藥和柳成康帶著人前往養心殿,為了不打草驚蛇,柳心藥只帶了陳宿一人進入養心殿內殿,其他人都留在了殿外,隨時等待命令。

不出柳心藥和柳成康所料,養心殿內只有皇后和她的一名貼身宮女在養心殿內殿。

聽到柳心藥求見的訊息之後,皇后心裡的懷疑更重了,她明明已經派人封鎖了訊息,柳心藥來得倒是快,但思量了一番,皇后還是放她進來了。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

柳心藥盈盈行禮,皇后在楚於醇床前坐著,卻看也不看她一眼,淡淡地道:“妹妹起來吧,什麼風把妹妹吹過來了?”

“娘娘說笑了,聽聞皇上身體抱恙,臣妾心裡擔憂得緊,特意來看望皇上,卻不想沒有娘娘來得及時。"柳心藥恍若聽不出來皇后話中淡淡的諷刺,賠著笑臉道。

皇上出事恐怕最開心的就是柳丞相和柳心藥了吧?這拙劣的謊言皇后一下子就聽出來了,繼續出言諷刺:“皇上不過是一點小病,所以才沒聲張,妹妹的訊息倒是靈通得很,恐怕現在其他姐妹都還沒收到訊息,妹妹就已經到了。”

“皇上是天子,與皇上有關的哪一件不是大事?"柳心藥笑著道,“瞧娘娘這話說的,不知情的還以為皇上的病與臣妾有關呢。”

皇后冷哼一聲:“最好是沒有關係!”

“臣妾請皇后娘娘明鑑,皇上是在朝堂之上突然暈了過去的,臣妾怎麼可能在朝堂上做手腳呢?臣妾與皇上生病一事實在是毫無關係啊,因為家父不放心皇上,又擔心娘娘為了皇上勞累過度傷了身子,才囑託臣妾來幫一幫娘娘。“

柳心藥跪在了皇后面前,語氣裡帶了些哭腔,眼睛裡也慢慢有了淚水,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皇后就靜靜聽著柳心藥的辯解,等到她說完了,這才轉頭去看柳心藥。

外頭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在柳心藥的臉上,灼得柳心藥的眼睛有些疼,但是柳心藥沒躲,一動不動地跪在地上,接受皇后目光的洗禮。

房間裡面算上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楚於醇,也就只有五個人,皇后坐在床前,看著跪在地上的柳心藥。陳宿一言不發,跟著柳心藥跪著,皇后的貼身丫鬟站在一旁靜靜看著。

屋子裡很安靜,靜到彷彿一根繡花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但是空氣中的暗潮湧動卻愈演愈烈。

“妹妹不會在朝廷上動手腳,誰知道柳丞相會不會呢?”

柳心藥抬頭,頂著皇后審視的目光,氣定神閒地道:“臣妾父親是當朝丞相,柳家上下深沐皇恩,自然不會做不利於皇上之事。”

皇后又淡定地將頭轉了回去,繼續看著楚於醇,淡淡道:“太后如今屍骨未寒,希望柳家真的沒有對皇上不利的想法。”

“這是自然,還請娘娘放心。"柳心藥乖順地低頭。

皇后又用餘光瞥了一眼柳心藥,隨意地道:“起來吧,等皇上醒了,看到本宮如此苛責妹妹,只怕是會不高興呢。

“娘娘哪裡的話,能得娘娘管教,是臣妾之幸。”

說著話柳心藥從地上起來了,走到楚於醇床邊,在皇后身側停了下來,關切地問,“皇上如何了?太醫可說了什麼時候會醒?太醫可說了是因為什麼暈倒的?”

皇后嘴角微勾,狐狸的尾巴終於藏不住露出來了,柳心藥若是真的擔心楚於醇,一開始她就會先問楚於醇的身體狀況,而不是急著向她表示柳家對朝廷的忠心,現在才想起來問楚於醇的身體怎麼樣了。

“皇上沒什麼大礙,太醫說是怒火攻心,休息休息就會好了,至於什麼時候會醒,這個說不準,或許馬上就會醒。”

看著柳心藥嘴角上揚的弧度微微有些僵硬,皇后心滿意足的笑了,她就知道柳心藥和柳成康一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