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極力發散光亮,人們相互依偎,妄圖用比白天更高的音量來證明太陽還未走遠,暗藏在巷中的影子一點點拉長,黑暗愈發貪婪地吞噬。

少年一步步走下臺階,風姿綽約的女人搖曳著酒杯,好整以暇坐在桌臺前,望向他:“梅洛。”

被稱呼為梅洛的少年,腦袋上淺金色髮絲隨著輕快的步伐跳動了幾下,他拉開椅子坐在女人身邊,卻別頭不看對方。

女人笑嘻嘻:“怎麼,任務失敗了?”

梅洛接過酒保遞來的酒瓶子,又重重砸下,臉上笑容異常燦爛:“這倒是沒有,只是蒼蠅死前垂死掙扎的嗡嗡聲,讓我有點煩。”

梅洛用食指和拇指比劃,中間的縫隙幾乎沒有:“真的只有一點哦。”

女人搖搖頭,淺酌一口後說:“卡巴那意外有點小聰明,居然假裝被逮捕,躲進警方視線了呢。”

梅洛笑容下的牙齒白森森:“所以要怪就怪卡巴那吧。”

女人手裡搖晃的酒杯一頓:“你也不嫌累。”

“別誤會,”梅洛翻了個白眼,“我槍法不好,用的是炸彈。”

一提到槍,女人不免幸災樂禍:“那你完了,琴酒可是組織裡數一數二的狙擊手,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很樂意‘指導’你。”

“多謝提醒,”梅洛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撩起垂落的金髮。

梅洛重新陷入無聊,打算找些樂子,左顧右盼:“奇怪,那個總是和你在一起的小子呢?”

“誰知道呢。”貝爾摩德欣賞著早上新塗的美甲,忍不住讚歎地吹口氣。

“……”梅洛沉默一會,不爽癟嘴:“神秘主義的人真討厭。”

被兩人心念的某人正趕往下一個工作地點,要知道就算是時間管理大師也沒有分身術,回顧他畢業後去臥底的近十年,不是在趕路,就是準備去趕路。

“降谷先生,您來了!”風見裕也在老地方與某人碰頭,激動起身,下意識敬禮。

降谷零拍掉風見裕也舉起的手臂,摘下棒球帽,露出乖順服帖的金色頭髮,無奈嘆氣,風見還是老樣子呢。

“風見,上次你說的入侵公安系統的那傢伙找到了嗎?”

降谷零坐下後,風見裕也隨之坐下,一提起這事,不免愁眉苦臉:“已經在追查了,但是對方留得痕跡實在少……資訊不夠啊……”

風見裕也心裡嘀咕,要是那人再來一次,憑藉他們更新的防禦牆,說不定就能逮到了。

可這話萬萬不能說。

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降谷先生就要發飆了。

降谷零無法,他的資訊科技也算精湛,那天出事後,降谷零其實也有試圖追查,然而無果,怪不得風見,現在更為要緊的是……

“卡巴那呢?從警視廳那邊扣留了嗎?”

風見裕也精神一振:“已經扣留了!”

“那就好…”

降谷零松下的氣還沒完全吐出,風見裕也的行動電話又響了。

“風見先生,不好了!卡巴那和隨行管理人員……全都……全都發生了炸彈……卡巴那已經送往搶救了,但是……醫生那邊說希望渺茫……”風見裕也接起電話,臉色越聽越黑。

他知道隨行管理人員中有一人是對面電話的幼馴染,又強忍著憤怒安慰了對方几句。

巨大的悲傷撲面而來,那些傷亡的人……也是風見裕也的同事。

風見裕也將訊息轉述降谷零,降谷零沉默地閉上雙眼。

降谷零知道是誰的手筆,他這次提前從美國回來,是內部收到了訊息。

一位神秘的、不知來歷、突然出現即將從義大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