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若荃見那書生疼得在地上打滾,一下子慌了神,想道:“哎呀,這可如何是好,這跟古籍《牡丹亭》上寫的可不一樣啊,哦,不是,是我改變了其中的情節。”

正在想改了是不是不對,又想道:“有什麼不對的?這《牡丹亭》本來就是古時落魄士子的一廂情願而已,說不好聽的,就是意淫。”

心中默唸:“不好意思了啊,湯老前輩,您所處的時代不一樣,我也不和您一般見識。”

微微一愣,又想道:“啊,不對,是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再一想:“憑什麼呀,明明是那書生不對,難道誘姦少女還有道理了?”

想著:“如果都按著書中所寫,那豈不是這書生誘姦得逞,還要和小姐姐手拉手,說什麼這一瞬間,天空留下了美麗的景色,花草藉著春色進入夢鄉。還要問小姐姐你可好嗎?”

“然後,小姐姐還要低下頭無語。那書生看著小姐得意地說道,把雲鬢點綴了一下,鬆開了翠色的髮髻。小姐,你不要忘了,我們相見時緊相依偎,慢慢地互相牽連,就像恨不得將肉身團成一片一樣,在陽光下就像雨中的鮮嫩胭脂。”

“哎呀!以前看的時候沒什麼,現在身臨其境,怎麼渾身都起雞皮疙瘩呀!”池若荃感覺有些噁心,厭惡地想道。

又想道:“如果都按古籍上所寫,那這小姐豈不還得捨不得書生,說什麼,秀才,你要走了麼?然後二人還會異口同聲說什麼,我們曾經在哪裡見過面?看起來就像現在這樣自然,難道就沒有一句話可以在這種美好的相逢時刻說嗎?”

不覺皺起眉頭,想道:“哼,湯老前輩可能就是那個男權時代的典型代表吧?一切都從男人的角度出發,胡亂揣測女性的心理,以為自己器大活好就行了?真是太大男子主義了!”

而且書上還寫,那書生會做憐香惜玉狀,說什麼,姐姐,你一定是累了,需要休息一下。然後把小姐送回去入睡。還會輕拍小姐,說什麼,姐姐,我走了。然後再回顧一番,說什麼,姐姐,你要好好休息。我下次再來探望你。走的時候還不忘吟詩一首,說什麼“行來春色三分雨,睡去巫山一片雲。”真是文人本色,不帶一個髒字,說盡淫穢之事。

然後,那書生就走了!

書生就走了!

生就走了!

就走了!

走了!

了!

真是什麼東西, 就這麼走了?

池若荃生氣地一拍,忽然驚醒了過來,眼睛懵懂地睜開,發現怎麼卻是還在屋中,哪有什麼書生?

不覺口中喃喃自語:“秀才?秀才?是離開了麼?”

翻過身去,不覺又沉沉睡去。

池若荃安然地躺在床上,陽光透過窗子灑在她身上,溫暖而明亮。

突然,甄夫人走進了房間,把她從沉睡中喚醒。甄夫人的臉上帶著關切的神情,她凝視著池若荃,訓斥地說道:“孩子,你為什麼在這裡打瞌睡?”她的聲音中帶著責備之意。

池若荃突然醒來,她還在迷糊中,口中喃喃地叫著秀才,彷彿還在夢中。一時著急,咳嗽了起來。

甄夫人關切地說道:“孩子,你怎麼了?”她的眼神溫和,透露出母愛的關切。

池若荃這才完全醒來,她坐起身,面色略顯慌亂。她不知道甄夫人什麼時候進來的,心裡感到有些尷尬。

“母親,您什麼時候來的?” 池若荃小聲問道,她明白自己在白天睡覺是不太合適的。

甄夫人坐在床邊,輕輕拍拍池若荃的背,關切地說:“孩子,你為什麼不做個針線活,或者看看書、史,舒展一下情懷?為什麼在這裡白天睡覺?”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母親的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