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思平日裡教私塾的學生練字,自己也用起了私塾的筆墨練著字。
上一世本就學過幾年毛筆,如今得了這系統,筆力更是日漸蒼勁。
不知是不是錯覺,用著紙筆練字,系統的升級速度快了許多。
找老先生一問,這筆墨紙硯都是高階東西,就連老先生自己都不太捨得用,實在是欣賞李長思這一手字,才任其揮霍。
看來在這個世界,窮人家讀書確實是個不小的開銷。
臨近年關,家家戶戶忙著掛春聯貼福字,掃塵、備年貨,忙的不可開交,私塾已經讓學生回家,等開春再繼續。
學生們喜笑顏開,不知幾分為過年,幾分為放假。
“臨近年關,匪盜猖獗”
“我等離城巡捕,當為各位父老鄉親盡心盡力,站好年關的每一班崗……..”
李長思回家的路上便聽見洪亮的聲音和遠處聚攏的人群。
一手拄著拐,一手拎著一包糖,過去看看熱鬧。
虎背熊腰的捕頭胡彪場面話說的唾沫星子四濺,身邊兩個捕快抱著刀,站在一旁。
李長思總結了一句話概括,年關到了得加錢。
“這,大人啊,咱們山神村都是按月交的,這個月交過了,如今又要,這,這誰吃得消啊。”
“不交?不交可得小心匪盜猖獗啊。”
李長思搖搖頭,這個世界的潛規則,這是不交錢,就搶你的意思咯。
最後幾個巡捕挨家挨戶要了錢,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山神村百戶人家,無人敢反,無人敢抗。
身穿巡捕服,便是此地最大的官。
雖然大燕國力衰敗,但國威猶在。
此事有個小插曲,捕頭胡彪與手下來到張寡婦門前時,倒是被開門的韭花兒啐了一口,
神奇的是胡彪卻不惱,反而免了張寡婦一家的“稅錢”
待李長思回到小院,拿著半包糖給張姨和韭花兒送去。
卻見張姨滿面愁容。
“這孩子,我跟你說了多少次,我們這樣的人家處處小心才是,你何苦做出頭之人。”
“我只是氣不過啊,娘,再說我也沒幹啥,幾個大男人又不會掉塊肉。”
李長思聽了這話,心中瞭然了七七八八。
之後一打聽,原是今日巡捕來收錢,被韭花兒啐了一口。
本不是什麼大事。
張姨卻覺得對方不惱,且免了她們家的錢才是大事,只怕對方要的更多。
李長思與韭花兒一同勸說,這才讓張姨心情好了些。
一連數日無事。
爆竹聲聲辭舊歲,山神村一片歡喜之意。
李長思寫的春聯十分熱銷,又是一筆收入。
年夜飯,張姨久違喝了點酒,李長思陪著飲了點。
大黃也飲了半碗。
這個世界的酒軟柔,有糧食的香,味道不錯。
“長思,你父母親不在,這麼多年,張姨看著你長大,如今你這個樣子,你父母泉下有知也放心了。”
“明年也是時候給你找個好媳婦了。”
韭花兒在旁一聽,不知怎的心中一緊。
“娘啊,你喝醉了,長思哥還小呢。”
李長思微微一笑,兩世為人,自然知道小姑娘是什麼心思,不過小姑娘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
他伸手摸了摸大黃,再看張姨,她已趴在桌上睡去。
飯後扶張姨睡下。
李長思與韭花兒跑到村口看大人們放爆竹,大黃在身後捻著二人。
許多年後,李長思每每想起今晚,都十分懷念。
一花一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