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館外面的悍匪慘叫了足足十多分鐘才算是消停下來,這也意味著他們很可能被央迦羅婆給活活吞了。

悍匪殺人如麻,死不足惜,可他們一死,胃口大開的央迦羅婆會不會把主意打在我們身上?

這玩意兒就是屬牛皮糖的,只要跟這東西打了照面,就別想安生。不是它死,就是我們死。

餐館裡黑乎乎的,只有帝銘桌子上的小油燈閃爍著淡淡的紅光。這小油燈也不知道有什麼用,光芒不怎麼亮,但是卻給人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我輕聲說,它走了?

帝銘猛地轉過頭來,壓低了聲音:別說話!

話音剛落,我就聽到那個竊竊私語的聲音再次傳來。而且這次聲音距離我們很近很近,絕對是在餐館裡!

我嚇得頭皮發麻,這東西什麼時候進的餐館?

帝銘不動聲色的抓住了三稜軍刺的把手,輕聲說,守在油燈的照射範圍內,它傷不到你們。

聽到他這麼說,我們立刻靠緊了油燈,各位,這並不是我們怕死,實在是那個能吞活人的央迦羅婆太詭異了點,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它到底長什麼模樣。

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大,簡直就像是在人的耳邊說話一樣,而且這聲音越來越難聽,聽到最後,簡直就像是有人拿著刀子劃玻璃一樣。

我聽的腦仁疼,正想摸出密宗鐵棍在宋忠的八卦鏡上來一下,結果眼前驟然閃過一道白光。

白光晃動之間,瞬間就衝散了油燈微弱的紅光。恍惚之間,我看到門口處趴著一個黑色的人影,正在隔著窗戶看這我們。

當時我腦子嗡的一聲,心說完蛋了。

帝銘說過,誰要是跟央迦羅婆打了照面,誰就是央迦羅婆的下一個目標。大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四個殺人如麻的悍匪就是因為這樣,才從大涼山一直追到了雅西高速。

帝銘副統領勃然大怒,說,找死!

他猛地抓住一把椅子,直接就朝著窗戶砸了過去。央迦羅婆本來正在窗戶那咧嘴大對我們笑,冷不防一把椅子飛過來,當場就砸在了身上。

這傢伙也不傻,看到帝銘副統領氣勢如虹,知道這人不好惹,竟然轉身就跑。可是帝銘副統領怎麼能讓它跑掉?身子一竄,直接撞出了窗戶追過去。

他這一走不要緊,瘦子,長髮肌肉男也緊跟著竄了出去。就連我一直忽視的那一男一女也脫掉了身上的外套。

男的神采奕奕,女的嬌俏可人,完全不是之前那副落湯雞的模樣。

兩人衝著我們看了一眼,目光中充滿了很驚訝。那個女生還用很清脆的川音說:那個軍裝男子好厲害!咱們快點!不然央迦羅婆就要落在他手裡了!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手拉手的衝進了雨幕之中。

我瞬間就明白過來,川東的這兩個御靈手其實就是衝著央迦羅婆來的。可能兩人知道正面不是央迦羅婆的對手,才想藉助我們這群人先抗上去。

剛才那到白光就是男的開啟手電造成的,也正因如此,央迦羅婆才跟我們打了照面,死活要纏著我們。

誰成想帝銘副統領的厲害程度實在是超出了他們的預料,只扔出了一把椅子,身上的氣勢就把央迦羅婆嚇得落荒而逃。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複雜了,吞噬活人的央迦羅婆,四個兇殘的悍匪,還有心機很深的川東御靈手,以至於我腦子都有點用不過來了。

張無忍經常跟我說,江湖險惡,人心難測。這句話還真不假。以前我只在石家莊接一些驅鬼逐邪的小活,賺個幾萬塊錢就心滿意足,可這次跟著帝銘副統領一出來,才知道這個世界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

我擔心帝銘副統領會不會被央迦羅婆給吞了,於是就想衝進雨幕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