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的手機,款式已經很舊了,好在長按開機鍵後順利開機了。

開機,入目的手機屏保照片便是一隻手,虎口處那妖冶的罌粟花佔據了螢幕的中心位置,格外吸引人的眼球。

這不是她的手和她虎口處的罌粟花嗎?她甚至不用拿出來對比,畢竟是陪伴了她這麼多年的“夥計”。

父親入獄,她入管教所,後來便被宋淮拉出深淵進了宋家,她被宋家認成義女,一直是宋淮名義上的妹妹,直到今天。

這隻手機,她並沒有任何印象。

點開照片,裡面有四百多張照片,第一張便是一個男生的背影。那個背影十分挺拔,乾淨的校服將高大的男生襯托出幾分青春的少年氣。男生頭微微側了一點,隱約可見挺拔的鼻樑輪廓和深沉的眼尾,似乎是個冷漠的人。

這個少年是誰?

往右滑動手機螢幕,第二張照片便是一個小小的房間,房間裡有一張沙發、一張床和一個抽屜桌,桌上擺著一張遺照。

是爸爸媽媽的遺照。

這是哪裡?為什麼會有爸媽的遺照?

更讓蘇星婕疑惑的是,除了床上有被子,沙發上也有枕頭和被子,很明顯是兩個人住在一起,一個睡床,一個睡沙發。而且還有一件男士的外套隨意地搭在沙發靠背上,說明其中一個是男生。

難道是第一張圖片裡少年?

蘇星婕繼續往後翻,大多是一些金融、法律書籍的照片,還有一些標註了要點的學習資料的圖片。

關於少年的資訊,僅有那件衣服和那個背影。這個少年、莫名出現的女傭以及手上的這支手機和她是什麼關係,她完全不知道。

忽然,走廊上傳來腳步聲, 蘇星婕一驚,趕緊將手機藏起來。

緊接著是化妝師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星婕小姐,我突然想起還有一個部位的遮瑕沒打,是我來還是您自己來?”

還有一個部位……

那便是手上罌粟花的位置了。

想必是宋淮交代過了,讓化妝師把她虎口處的罌粟花遮起來。

“我自己來吧。”

“行,那我先下去了。”

蘇星婕緩緩看向梳妝檯上的遮瑕膏,這瓶遮瑕膏是宋淮命人專門針對她手上的罌粟花研製的,塗上它,罌粟花將會被徹底隱藏,而且只有用特殊的卸妝水才能卸下來,正常情況下根本不會掉。

蘇星婕已經習慣了。

每次宋淮帶她出去,總是會提醒她用上遮瑕膏。

有一次,她玩笑似地說:“可以不塗嗎?現在法律允許管教所的人出來了,說明我帶著罌粟花出去不犯法的。”

哪知宋淮眉目一厲大發雷霆,親自拿著卸妝膏將整整一瓶都倒在她的手上, 還兇她要她聽話。

所以,有時候別人羨慕蘇星婕,別人說她是灰姑娘被宋淮這個王子帶回家寵的時候,她只會乾笑。

箇中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塗好遮瑕膏,等了一小會會兒,一個“溫潤”的身影便出現在她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