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很想給他洗刷冤屈為他報仇是不是？”
“是，我要他清清白白。”
“所以你做了什麼來為他洗刷冤屈？”
“我……我做了什麼？”蘇星婕飄在雲上拼命想，拼命想，想了好久才想起來，“我去把當年的涉事人員都查了個遍，後來，查到洛家去了，我想進洛家，但我進不去。”
“然後呢？”
“然後？”對啊，然後她做了什麼呢？
她想不起來。
那道聲音又響起，“然後，你去了盛研中學，班主任在語文老師文老師的課上把你介紹給大家。”
隨即，一道錄音機裡的聲音傳出來，“好，星婕，你去和最後一排的路營同學做同桌，等我忙完開學事宜，再來調整座位。”
蘇星婕秀眉一皺，這是誰的聲音？好熟悉。這話好像在哪裡聽過，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呢？
“這是盛研中學那年高三一班你的班主任的聲音。”
班主任？
“想不起來，不知道，不瞭解。”
“好。”
接著，又有另一段錄音鋪天蓋地而來。
“李老師，我可以和那位睡覺的男同學同桌嗎？”
“蘇星婕同學，你還是和路營同學做同桌吧，快去坐好，文老師要上課了。”
蘇星婕身體一僵，感覺自己飄浮在雲端的身體驟然發冷。
好熟悉好熟悉，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但大腦裡卻好像有一根神經在跳，生疼生疼的。
下一段錄音繼續。
“你好，我是蘇星婕。”
“滾蛋。”
少年的聲音一出，蘇星婕心狠狠一縮，她感覺自己的某根神經被扯得生疼，但那是誰呢？是誰的聲音呢？她怎麼也想不起來。
李醫生見蘇星婕的臉上有情緒變化，於是繼續播放下一段錄音。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同桌了，請多多指教。”
“老子讓你滾！”
“……”
“這篇課文是魯迅先生的文章，講的是那個吃人的社會背景下……”
“你有病？”
“你要好好學習，你再荒廢下去，以後會連安身立命的資本都沒有。”
“……”
“三明治和牛奶給你。”
“怕你因為有一朵罌粟花就推開我，也許你覺得它代表地獄，那我也紋一個，陪你一起入地獄。”
陪你一起入地獄……
蘇星婕的心狠狠一顫，突然，一個挺拔的少年出現在她腦海裡。
少年穿著藍白色校服，安安靜靜地坐在窗邊的書桌前，一張浸潤在陽光下的側臉俊朗帥氣，平常凌厲的眉眼滿是柔和。
洛燼。
是洛燼。
“我想起來了，我利用了他，我利用了洛燼。我去盛研接近洛燼，我希望我能拿下他，借他進入洛家，一步一步查我爸的事。”
她依舊閉著眼，但小臉卻寫滿了痛苦，“我欺騙了他，他住在我的房子裡，他開始認真讀書，他還拿下了資大的免試名額。但我陪他做這一切的初始目的，都是為了我父親的冤案。”
她除了眼睛沒睜開，語句卻清晰又流利。
洛燼坐在監控室裡，幽深的眸子盯著她清麗的小臉，眸中閃過一抹喜悅。
她這是想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