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自知理虧,於是只好附和道:“是,是是。我在宮裡橫著走都沒人能管,母親不想去便不去,不用事事都考量著女兒。”

她停頓片刻,偷偷睨了眼伶舟行的臉色,又道:“母親讓廚房今日多備些好吃的。”

南夫人問道:“行啊,用了晚膳在回去?”

“是,難得來一趟。”

“那敢情好,我這邊讓人把你父親叫回來,陪皇上說說話。”

伶舟行一想到南父每回見著他嚴肅的樣子他都頭疼,連忙說道:“我記得蘇弈屋裡有一套翡翠棋具,不知還在不在,在的話擺上一盤。”

“在的!在的在的,少爺去邊關都是輕裝上陣,家中的東西一樣未帶,小的這就去取。”

說完小廝便急匆匆的跑去棋具。

前去尋南父的小廝和去千家送禮的小廝一同出門,分別往相反的方向離開。

南夫人自打見著兩人後,臉上的笑容就沒下來過,只是南蘇荷不怎麼笑得出來。

許是前陣子白菡萏的事給南夫人敲了警鐘,她也不再抗拒這樁婚事,便話裡話外都在提孩子的事。

她和伶舟行的關係雖說有了進展,但也還沒到那一步。

南蘇荷不好意思開口說明自己與他還未同房,只能擠出笑容,不管說什麼先樂呵呵的應下。

倒是伶舟行,跟沒聽見似的,眼含笑意的坐在一旁擺弄棋局。

南夫人說的口乾舌燥,見她也沒個明確的態度,便睨了眼伶舟行,隨即拉著她湊近了些,掩面低聲道:

“我跟你說啊,男人愛你的時候一切都好說,那就是天上的星星都願意摘下來給你。這要是不愛了,你就是天上的仙女,他也不願多看你一眼。

聽為娘一句勸,有個孩子,你們二人之間無論如何都斷不了。趁著現在皇上還膝下無子,你爭口氣,生個嫡長子出來。”

“這生男生女又不是我決定的。”

“這……公主也行。”

“……”

南蘇荷無語凝噎,她沒想到自己這輩子能過上跳過催婚直接催生的日子。

她用餘光打量著伶舟行,自動遮蔽掉了南夫人說的話。

伶舟行這樣的樣貌氣質和家世,放在現代的時候就是一夜情,她也覺得自己賺了。

可到了這裡,她又想任憑感情發展,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說到底,她還是覺得越不過心裡的坎。

她怕自己的放任,到最後害了伶舟行和原女主。

想起原女主,她猛地又想到今日早晨的疑惑。

南蘇荷臉色微變,收回餘光的視線繼續和南夫人低聲說話。

“母親,你記得女兒小腿上的劃痕是怎麼來的嗎?”

南夫人怔了一下,道:“記得,怎麼不記得。你六歲那年貪玩,跑去練武場看你父親教你兄長習武,結果被鐵器劃了道口子。

當時你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可把我們都嚇壞了,還以為你是傷著哪裡了。我給你脫了衣裳檢查,這才看見,口子不大,就是劃痕深了點。

你呀又嫌大夫給你配的藥膏不好聞,不肯好好敷藥,一來二去就留了道疤。之後還是我每日趁你熟睡了過來給你抹了許久陛下送來的膏藥,疤痕這才淡化成現在這樣。”

南夫人陷入回憶,繪聲繪色的說起她小時候的事情。

南蘇荷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她覺得怪異得很。

這書裡的內容,好像和她這個人融合起來了。

她的特徵也好,喜惡也罷,都一樣,卻又不太一樣。

像是以她為原型做了細節上的改編。

南蘇荷被自己大膽的想法所震驚到,她死死捏著自己的衣裳,在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