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蘇荷問道:“那個傅明志,不是消失了嗎?怎麼又突然成了你義兄?”

言昭儀答道:“我上無兄長,下無小弟,本來還有個妹妹,不過早年夭折了。

父親將傅明志找回來,一是怕他在外不小心說漏嘴,他和母親不放心,怕他毀了祝家的大好前途,加上又無子嗣延續香火,索性就把人找回來,認作義子。傅明志他……”

言昭儀頓了片刻接續說道:

“有的人讀了一輩子書,心也是髒的。你身上有男人想要得到的東西時,他們會想盡辦法將自己偽裝成你喜歡的樣子。

是錢財、美貌、身子,也可能是征服欲、挑戰欲。”

她抬眼與南蘇荷對視,問道:“娘娘現在還覺得皇上真心愛你嗎?”

她毫不猶豫的答道:“愛。”

言昭儀明顯怔住,她愣愣的看著南蘇荷。

“愛本來就是有目的,你的目的,你圖的不就是他對你的感情嗎?你和傅明志之間,不過他圖的是錢權罷了。”

言昭儀突然情緒激動起來,抓著她的手臂大吼道:“你的意思是他沒錯嗎!”

屋外聽到聲響,綠琴立馬著急喊道:“娘娘!”

“別進來,我沒事。”

她應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說,你沒必要一直困在過去,你該走出來。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你可以做的事,難道就因為愛錯了一個男人,就自己毀掉自己未來的人生嗎?值得嗎?”

“自從進了宮,哪裡還有自己的人生。娘娘有嗎?幸妃有嗎?梨妃有嗎?”

南蘇荷答不上來了,在現代勸解的那一套似乎並沒有用。

言昭儀說的沒錯,宮裡的女人和家族相互依存,她們沒得選。

見她不答話,言昭儀神色複雜的對她說道:“皇后娘娘能說出這樣話是因為背後有不可撼動的將軍府和皇上。今日多謝娘娘來看我,下回再見的話,娘娘再給我帶一盤這個糕點吧,好吃。”

“好。”

南蘇荷心情沉重,完全忘了來時的目的。

她本想問問雀棠班的事,究竟是菡昭儀的主意還是言昭儀的出的法子。

聽了言昭儀的故事後,她知道即便自己問了也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祝言她,是真的沒了求生之心。

沒辦法,她只好帶著綠琴去了一趟言昭儀之前的住處找到了雀棠班。

讓他們出宮後幫忙將那幅畫散佈出去,最好能編一本歌頌伶舟行的戲文出來。

雀棠班出了這檔子事,哪敢不答應,一個個點頭如搗蒜似的應下。

“皇后娘娘放心,草民一定辦到,絕不讓皇后娘娘失望。”

而前朝,一旨令下。

祝大人祝恙買通宮人擾亂宮廷秩序、買賣官位無視律法,數罪併罰,沒收家產,貶為庶人,其三代後人不得讀書參加科考,終身不得進京。

白大人白文昊教女無方,革去官職,貶為庶人。

除此之外,涉及此事和祝言當年進宮一事的所有人員以及買賣官職的相關人等皆由大理寺嚴懲。

祝言和白菡萏也不再是後宮妃嬪,送回本家自行處置。

至於那個男旦,被雀棠班的人藏在隨行裝戲服的箱子裡,出宮後找了處無人之地隨便挖了個坑就地掩埋。

半月後,紅極一時的雀棠班更上一層樓,成為京城一等一的戲班子。

不僅如此,還得了當今聖上親筆題詞。

就在雀棠班如火如荼的表演時,一男一女帶著幾個身穿粗布衣裳的壯漢,幾人手裡提著一個足有一人高的竹簍走到河邊。

“女兒啊,你也別怪爹孃狠心,你說你怎麼犯傻竟敢在宮裡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