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日子,他想起南蘇荷的時候越來越多,內心的慾念像只惡獸,不斷蠶食著他的道德和理智。

這晚姜風墨也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天邊泛起魚肚白時,他起身在床邊沉默著坐了許久。

在蘇家散宴前,他還是去了。

他一來,便成了眾星捧月般的存在。

他被人圍在中間,本是宴席主角的蘇梨卻成了角落裡的人。

不過蘇梨很高興,她站在角落看著姜風墨和眾人寒暄,談笑風生。

不料他卻衝她招手:“蘇姑娘。”

蘇梨受寵若驚,但還是端著酒杯走到他跟前。

“世子。”

她舉杯敬酒,仰頭一飲而盡。

姜風墨怔了片刻,隨即也跟著飲下杯中酒。

他們二人,一個是宴席主角,一個是本就耀眼的存在。

眾人見兩人關係融洽,心裡便有幾分明瞭,紛紛巴結上蘇梨這位新露面的小姐。

月色朦朧,賓客早已散去,兩人坐在廊下賞月對酌。

“還以為世子今日不會來。”

“想見你,便來了。”

“世子想見的是我嗎?”

她酒勁上頭,臉色緋紅。

蘇梨扭頭看著姜風墨,自從她猜到姜風墨的心思後,她每見一次姜風墨,都對心中的猜測更篤定一分。

“你……”

姜風墨眼裡皆是震驚之色,微紅的唇輕啟,可話未出口,就被蘇梨堵住。

蘇夫人說日後會給她相看人家,以她如今的家世,若不想嫁給門當戶對的商戶,便只能嫁給尚在寒窗苦讀的讀書人。

與其那樣,還不如做他心中的鏡中月,起碼她坐了本是她姐姐的位置——世子妃。

對她來說,這是她能為自己爭到最好的人生。

從她出生到現在,她就爭了這麼一次。

“娘娘和陛下,很相愛。”

“我知道。”

兩人額頭相抵,呼吸交纏夾雜著酒氣。

他眼裡的愛意透過蘇梨去向遠方,蘇梨雖有些醉了但還是看的清楚。

她不奢求他能愛她,只求相敬如賓。

姜風墨說:“我娶你。”

蘇梨點頭答應,極盡纏綿吻後,姜風墨要走,卻被蘇梨扯住腰間的玉佩留下。

姜風墨看穿了她的心思,而他也並非是個十足的好人。

左右她不是南蘇荷,他又何須對她珍視如玉。

兩人不過,各取所需罷了。

今夜漠北的風染上春意,蘇梨在他睡後偷偷將玉佩藏了起來,只為求個心安。

翌日,姜風墨酒醒,看著被褥上的那抹紅久久沒有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