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求娶那日,千倖幸要面對多少惡意和流言?”

“那是他們自己的事,相愛哪有那麼容易,你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總不能事事都讓你擔吧。

你是天子,面子很重要,我明白,可不能讓你揭短去全了別人的愛情。”

伶舟行的心無比動容,自打周霽塵介入二人之間後,他還是頭一回如此直觀的感受到她的愛意。

“怎麼了?感動了?”

“嗯。”伶舟行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先別感動,先說說你覺得我說的怎麼樣?”

“說得不錯,可以當個女帝了。”

“那龍椅給我坐坐?”

“那今晚就去龍椅上做做。”

南蘇荷得意的笑出聲,一旁的李全和綠琴卻聽出了他的話中意,兩人都臊的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看。

翌日天亮時刻,來上朝的官員站在大殿門外,殿內李全正指使著一群宮人給龍椅換新坐墊。

……

關於千倖幸,伶舟行按照南蘇荷的法子擬了聖旨送去千府。

千大人已經沒了兒子,如今連自己的嫡長女也用來當作安撫群臣的工具,明明這一切他們千家都是無辜受到牽連。

千大人面色晦暗無光,看了看千倖幸又看了看自己的二女兒,最終重重的嘆了口氣。

都是自己作孽得到的果。

“父親,母親,女兒……走了。”

千大人語塞不知該說什麼,只剩滿腔愧疚。

倒是千夫人,依然一派慈母風範,眼含淚光送千倖幸上車,拉著笑笑千叮嚀萬囑咐要把千倖幸照顧好。

“你這一去,不管日後能否再見,但你都是千家的女兒。若尋得地方落腳,記得給你父親和我來一封書信。”

千夫人說完又塞給千倖幸一包鼓鼓囊囊得到錢袋。

“這裡頭有銀子,是你父親給的,我還偷偷又放了些許銀票進去,尋得地方了足夠你置辦一處宅子。”

“謝謝母親。”

這點錢送走一個嫡長女,於千夫人來說是筆劃算的買賣。

千倖幸離京,京中之人都知道,正因為太過受矚目,伶舟深只敢在她離開京城數十里後才露面。

“你!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太僕寺如今正忙著嘛?”

伶舟深靠近她坐下,臉上的笑怎麼都無法壓下。

“你離京的日子我哪能不來相送,而且這一路山高路遠,你一個姑娘家我哪裡放心。

陛下那邊我已告假,得了允准我才出城,沒事。至於太僕寺,有南寺卿在,我這個少卿暫時不在也不打緊。”

“相送?送多遠啊?你還能把我一路送到廬江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