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去,沒人要的破鞋,我還會怕你不成。”張強勝嘴上這樣說著,腳步卻微微有些後退。

眾人怕惹上官司,也逐漸開始散去。

看熱鬧的閒心他們有,替人找尋公道?不好意思,家裡恁多活呢,這功夫耽誤不起。

這些細節湯其寶都看在眼裡,陳喬木也注意到了。

“這可是你說的,一會兒千萬別跑。”湯其寶不急不緩地說,手中把玩著剛才順手撿起來的石塊,“回去候著,等官府傳喚吧。”

自古以來都是民怕官,說起官府,一般人肝都顫一顫,更何況這些極少出遠門的鄉里人。

“賊賤人,我們怕你不成?你知不知道,縣衙大老爺旁邊的貼身長隨,是我妹夫嫡親的表哥的連襟……你去告啊,我看他不先把你浸豬籠……”沉默了有一會的雪姨站不住了,跳出來護弟,罵罵咧咧個不停。

護出軌狂魔的丈夫、護欺負弱女的弟弟,還護上頭了。

湯其寶搖頭,這個雪姨真的拎不清,無藥可救了。

“我要是浸豬籠,你男人也別想跑。”她還是一臉從容。

你既然喜歡護夫扶弟,那我就挑你的軟肋捏。

假意思考了一會兒,又接著說:“也罷,那咱們先去縣裡,再去府裡,總歸故意傷人的是你們。若縣裡判得不公,你那個親戚也難辭其咎,你們一家子去牢裡過中秋吧。”

甩下這句狠話,湯其寶睥睨著眼前人。

圍觀者又散去一大半。

“姐,算了算了,我們先回去。”

張強勝見形勢不對,打算開溜。

但面子還是稍微要點的,於是回頭用力瞪了湯其寶一眼:“你給我等著。”

然後扯住雪姨的衣袖,連哄帶騙地把她帶回去了。

圍觀者跟著退去。

湯其寶站在門口,但看著他們不語。

等人散盡後,湯其寶轉頭對著陳喬木微微一笑。

陳喬木這會兒當真是怔住了,手上也不禁鬆了鬆。

這個混球,什麼時候有過這樣清純明媚的笑容?

他手上的小女孩見陳喬木紋絲不動,猶豫了一會兒,怯怯地跑到湯其寶身邊,抬頭喊了聲:“娘。”

小男孩則仍舊面無表情,筆直地站在陳喬木身邊,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嚴肅地打量著湯其寶。

原主的記憶告訴她,這兩個孩子,都是她的。

湯其寶再次嘆氣。

彼時她正風風光光走著紅毯,她擔當女主角的電視劇成為了現象級的熱門爆款,無數廣告代言商在後頭堵著她的經紀人,她身著一身高定戰袍,款款走著,一臉雲淡風清地看著四周的長槍短炮,實則心裡爽得要死。

不溫不火三四年,一朝翻身在眼前。

誰知剛走幾步,腳下的恨天高一歪,身子往前一栽,就穿越到了這裡。

得,這是翻了個跟斗,不僅翻回去了,還倒栽了好幾步。

穿到了這麼一個又醜又欲的身體裡。

而且,還喜當娘?

這兩個孩子,兒子叫舟舟,女兒叫晚晚,是一對雙胞胎。

是原主春宵一度後收的貨。

“娘,我餓。”湯其寶的思緒被“女兒”的小聲嘀咕打斷。

晚晚像是很怕她,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

大夏天的,晚晚還穿著過於寬大的長袖連衣裙,顯然是別人穿剩下的,頭髮凌亂地散著,跟汗水一起膩在臉上。

湯其寶蹲下,溫柔地幫她攏攏頭髮:“回屋裡去,娘給你們做好吃的。”

畢竟孩子是無辜的,而且她的終極夢想,就是有一個軟軟糯糯的小棉襖。

聽到這句話,舟舟和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