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其寶和晚晚往前走了沒多遠,見到了急急尋來的陳婆婆。

“大熱天的,你們跑哪去了?”陳婆婆見到她們,明顯鬆了一口氣,“剛才你王姨說,這邊好像出了什麼事。”

說著,陳婆婆往她們身後張望,湯其寶也轉身回看,哪還有一個人影。

跑得倒快。

“婆婆別急,沒什麼,我們摘野菜的時候,碰到幾個路人,領著去王姨家討了點水。”晚晚避重就輕地說。

娘變了那麼多,要是如實告訴婆婆,婆婆會嚇著的。

還是慢慢來。

湯其寶看了一眼晚晚,這個女兒,真的太敏感、太懂事了。

“婆婆當然相信你有分寸。只是出門也要跟家裡說一聲,我醒來就看到一碗粥,和舟舟一個人,嚇出一身冷汗。”陳婆婆深深地看了湯其寶一眼。

湯其寶汗,婆婆這是,怕她再把晚晚賣了?

“婆婆您放心,昨天我吃足了苦頭。一大口痰吐出來,心裡清明著實了不少。從今以後,都會改的。”湯其寶真誠地保證。

她得為自己的轉變找好鋪墊。

陳婆婆不作聲,但也沒有表露懷疑。

當年湯其寶被她發現的時候,雖說樣子狼狽了點,但衣飾皆是上等,看著也是個大戶人家的女娃,沒什麼不妥。

領到家卻發現是個糊塗的,作天作地,惹是生非,千難萬險才生下兩個孩子。

莫不是當年受了什麼刺激,或是衝撞了什麼,迷了心性。

昨兒一口痰出來,把邪晦除了?

陳婆婆心下琢磨著,面上也不顯,把人帶回家,自去忙了。

湯其寶招呼晚晚一起把採來的野菜和藥草洗乾淨,分類放好,藥草拿到通風處晾乾。

又找來一件舊紗布衣服,裁成幾塊,製成幾個紗布袋,還饒有興致地繡上幾朵小花。

當年十字繡風靡一時,她也在自習課偷偷繡來著。

嗯,晚晚表示,娘繡的小花,怎麼說,大概是哥哥說的寫意派吧。

待到藥草晾乾,找來陳婆婆製藥的磨具,把藥草按比例磨成粉,一袋一袋裝起來,拉上拉繩。

是的,她在袋口設計了拉繩,這樣就可以重複使用了。

“還是原來的配方,原來的味道。”

湯其寶嘀咕著,把袋子放在屋子的四個角落裡,這邊的蚊子太狡猾,一開始得下點猛藥鎮一鎮,讓它們知道(前)女明星的厲害。

“今晚咱們可以甩開膀子玩啦!”

大功告成,湯其寶滿意地左顧右盼。

“晚晚,過來,娘給你抹點東西。”

湯其寶搓揉著手中的野艾草,輕輕敷在晚晚的腿上,上節目時她試過,止癢消腫效果很好。

晚晚盯著自己的小腿,這個辦法倒是聽陳婆婆說起過,就是娘不上心,從來沒弄過。

以前她最怕蚊子咬,夏天腿上反覆潰爛發炎,又疼又難看。

如今娘會特意為了她採藥草敷蚊子包,真好。

湯其寶想的是,這樣先搓後塗真麻煩,下次得想辦法制點藥膏,要是有市場,還可以賣了換錢。

忙完這些,湯其寶又拿上陳婆婆給她的十個銅板,帶上兩個驅蚊包,拉著晚晚去了朱嫂子的鋪子裡。

臨走前特意跟陳婆婆打了招呼。

“少買點糖,家裡還有。”陳婆婆囑咐道。

“哎。”湯其寶脆脆地應了。

全部銅板買了米,朱嫂子又把攢著的魚鰾給了她。

為了表示感謝,湯其寶送了朱嫂子兩個驅蚊袋。

“這玩意兒真有用?”朱嫂子將信將疑地看著袋子上的“繡花”,不過這袋子聞著味兒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