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

湯其寶想了想,別院的地址,她沒告訴過幾個人,就連老闆之一的謝玉程都沒說,雖然他肯定能打聽到。

來人必然是那日所救的產婦,不知道她是不是又遇到麻煩了。

因為自己這邊情況複雜,也無法確定歸期,所以把別院和小屋的地址都告訴了她,確保她有突發狀況可以找到自己。

今日來訪,必定是急事。

見佟氏一臉好奇,湯其寶拉著她快步往外走,邊走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她介紹了一番。

當然沒說前世經紀人的事,說出來怕佟氏嚇到,然後重金懸賞高手把她這個妖孽滅了,只說這產婦長得像她的一個故人。

“醫者真是好心腸。她這樣的人,遇到這種事怕是尋常。得遇醫者,也是一種造化。”佟氏感慨道。

這世上不幸的女人何其多,這婦人只是千千萬萬受丈夫和婆家剝削的女人中的一個。

公婆的刁難、一個接一個生子的痛苦、育兒的壓力、丈夫的花心,多少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中,不是誰都有福氣被拯救。

“能幫一個是一個罷了。”湯其寶心情也有點沉重。

這個像黨姐姐的人,還在月子裡呢。

她救不了所有女人,但這個,她是一定要管,而且是要管到底的。就當她報黨姐姐的恩,幫黨姐姐積累功德吧。

丫鬟得了佟氏和湯其寶的吩咐,早已把人帶進了二門裡,此刻安置在佟氏往常見客的小廳裡,正殷勤上著茶。

“你的這個有緣人,端的是周正。”佟氏望一眼,似笑非笑地看著湯其寶。

湯其寶只顧著想事情,也沒注意四周的情況,奇道:“你今兒怎麼了,酸溜溜的。她不過相貌平平,倒也稱不上週正。”

“相貌平平?”佟氏也驚了。

湯其寶這才發覺有異,抬眼一看,荊釵布裙、作婦人裝扮的周雲兒正放下茶碗站起來,打算向她倆行禮。

只是打扮樸素也難掩絕色,反而另有一種天然風情。

“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湯其寶直言道。

可能是受職業影響,周雲兒有種掩藏真實目的的本能。跟這種人不能拐彎抹角,一彎一繞,容易把自己帶進去,所以湯其寶索性直接鋪開來說。

“湯姐姐安,這位是……”周雲兒也不接她的茬,只盈盈下拜行禮,一舉一動都十分莊重認真,透著刻意。

“這位是別院的主人,你只喚她夫人便是。”湯其寶不欲把佟氏牽扯進來,便含糊道。

“夫人安好。”周雲兒聽到“夫人”二字,更是鄭重地嗑了三個響頭。

“求夫人、姨娘救命!”

說罷,伏在地上不肯起來。

佟氏看看周雲兒,又看看湯其寶,微笑道:“這是怎麼說,你平日難不成沒去天衣閣,而是普度眾生去了,怎麼一個兩個的命,都要你來救?”

“其實,我今天,主要是來找夫人的。”周雲兒似乎終於下定決心般起身,看著佟氏,眼中蓄淚、表情決絕。

佟氏便問:“你可知我是何人?”

“奴婢知道,夫人是佟首富之女、張府二奶奶,張庭宇公子的妻子。”周雲兒清楚地答道。

“所以你接近我,是為了來找夫人?”湯其寶拉著佟氏在上首坐下來,問道。

這迂迴戰術搞得,跟她套近乎-找她學健身-求她教化妝,最終目的竟然是:見到佟氏。

這腦筋急轉彎,就算清華畢業,拿了十塊奧林匹克競賽金牌的天才,也猜不出來啊。

周雲兒低聲道:“嗯,我看湯姐姐坐的馬車,上面有張家的標誌,想必是府上的什麼人。”

湯其寶:原來個人資訊是從這兒洩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