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的時間我們耽誤不起...三年免稅,耽誤一次春耕就去了三分之一。”林海說一句喘三下,艱難的說道:“我沒力氣和你講太多...你信弟弟一句話,戰爭結束了,我們這麼大一隊人報團,又都是老兵,帝國是不會允許的,一旦我們被發現,就面臨拆分的命運...那麼多哥哥們,只能相互扶持才能活下來...拆分,就是在拆掉他們的命...”
“大哥,繼續向前,不管發生了什麼都要向前,我們一定要在春天來臨之前趕到西南。向前...”
說完這句話林海又昏睡了過去,面對其他九十七名兄弟,汪良深吸一口氣:“都聽到了,校尉待小林子如親子,校尉不在了,小林子說的話就是軍令!我們重新轉向,目標西南每天三十里,一步都不能少。”
說完汪良悄悄叫來陸友:“你弄個擔子,裝成走貨郎,進城找個大夫。反正隊伍的鹽也該買了,順帶一起。我讓兄弟們先走,在這裡守著小林子等你,小林子這樣總還是得看看大夫。”
大夫看完之後大家更加懵了,因為他說林海根本沒病。
對,他就指著躺在擔架上,出氣多進氣少虛弱到了感覺汪良在旁邊打個噴嚏都能讓林海立刻再次穿越的林海說:“他只是虛弱,他沒病。”
汪良用眼神阻止了陸友殺人的想法,不然陸友必然是大喝一聲庸醫然後就是一扁擔。
死裡逃生的大夫並沒有重獲新生的覺悟,簡單來說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的收費站逛了一圈了,說道:“老夫也不是白白要你們的診金,須知他得的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來醫。”
聽聞大夫的話,林海睜開眼,掙扎著問:“敢問大夫,何為心藥?”
那大夫卻感到有些意外:“看來病得也不算太重嘛,還能說話。至於這個何為心藥,簡單來說就是我沒轍,只能等你自己好。而且你這個病,就老夫我多年看病的經驗來說,就是思緒混亂,簡單來說就是沒想通,一根筋,軸,鑽牛角尖...總之就是自己把自己搞病了,你要是能想通病馬上就能好,當然,至少要虛弱很長一段時間,不過調養一下就是了。”
“小林子你別說話,躺著吧。我來送送大夫。”
汪良阻止了林海繼續說話,在袖子裡掂量了一下錢袋,起身送大夫離開。
掂了掂手上的碎銀子,那個大夫不經意的對汪良說道:“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哪裡還有什麼純粹的大夫呢。我也是當了好幾年軍醫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你們的來歷。不過你們做事還算是講規矩,那我也就當今天沒出過門就是了。對了,給你那個兄弟說一聲,我們軍醫也是拿刀混飯吃的,他那根破扁擔,還真放不倒我。”說完,大夫身形微微下沉,兩腿分開,右腿猛的一發力,整個人如同豹子一般竄了出去,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汪良直愣愣的視線裡。
回去之後汪良問到:“十九,你從哪裡找來的這個大夫?”
陸友道:“大白天的,所有的醫館都忙得不可開交,我們又不是什麼達官貴人又要出城看病,沒一個大夫願意來的,就這個大夫,手上打著一個濟世堂的幡子,還寫著什麼懸壺濟世,就一個人蹲在路邊,我一問診金還便宜,就帶來了。這不也想著他孤身一人,要滅口也方便一點吧。”
......
兩人抬著林海,緊趕慢趕花了好幾天總算趕上了大部隊,一群人卻被一場雨停住了行程。
一場雨從白天下到了晚上,沒法透過捕獵補充食物,大家都只能拿出存糧熬粥喝。汪良把一小塊鹹肉細細的切了,伴在小米粥裡,放溫之後端給林海:“好歹吃一口,吃一口就有力氣,有力氣就什麼都有了。”
林海掙扎著想起身接過碗,他知道哪怕自己沒有胃口,也得當著汪良的面把這碗粥喝下去,不然隊伍就真的散了。